子陌心下暗忖,他或許就是自己要找的息大人。子陌略施顏色,四人就分頭進得城來,分別悄悄在城門裏各小鋪打聽。子陌更是和穀雨在路邊茶攤閑坐,要了兩杯熱茶,跟店家熱絡的聊起來。
“這掖州城商鋪興隆,可是買賣好做啊。”穀雨一副諂媚的小販模樣。
“這些日子好了,前些日子——”店家搖了搖頭。
“前些日子怎樣?可有兵亂?”子陌道。
“兵亂倒無,隻是朝廷來了好多兵馬,我也不怕多話了,如今息府被抄,整整裝了幾大馬車細軟金銀呢。”店家兩眼放光。
“那息家可還有什麼人?”穀雨低語。
“人恐怕隻剩下了一個,”店家朝城門口努努嘴,“那個身穿綠袍,外罩玄色鼠褂的就是以前的息府息大人。”
“那些官兵不都這般穿著嗎?”穀雨哂笑,順手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子塞於店家手中:“不用找了。”
“唉,怪我老了,沒說清楚,息大人的衣服九成新,就是正負手來回踱步那個,看,正轉頭朝這邊看呢。”店家說完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子陌趕緊起身,那兩個家兵也已打探回來。四人就在一視野好的飯館點了肉菜,又要了一壺酒,慢慢兒對吃對飲起來。
等到天黑換崗之時,子陌等人看息大人一人朝深巷走去,就分頭跟了上來。到得一人稀之處,子陌上前躬身道:
“有擾大人,借一步說話,大人可是息府息大人?”
“你跟我很久了,說吧,你是——”息大人兩眼炯炯。
“我師母是如玉夫人。”
“請跟我來。”息大人徑直走向一書館內室,那書館老板也不招呼,隻坐在那低頭品茶。
到得內室,子陌就把書信掏出呈上。息大人細細讀完,又看向子陌道:“可有何信物?”
子陌從懷中掏出一圓潤透亮玄石遞了上去。那息大人一見就勃然大怒,拔出利劍就抵住了子陌的喉嚨,右腳踢飛了穀雨。門口那兩名家兵正要進來,忽聽子陌喊道:“勿進,都是自己人。”又使眼色給穀雨。
穀雨爬將起來,從自己的褡褳中掏出一黃梨紙扇,雙手跪獻。
那息大人一看更是拿劍死死地抵住了子陌,道:“南宮大人乃朝廷重臣,怎會與我罪臣有私交。說吧,你們是什麼人?”
方此時,眾人才一一跪下,子陌解下束帶,從腰間雙手捧出一金絲綢袋,舉過了頭頂。
息大人將信將疑單手打開絲袋,取出雙魚玉佩,這才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