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袒護(2 / 2)

介之泠顫抖著將頭伏得更低,委聲道,“奴,奴婢什麼也沒有看到!”

“起來回話,若我沒記錯,你是介之司敗大人的千金,你姐姐可是楊國王宮裏的貴嬪,你亦是陳書庭的主事女倌,實則不必如此拘禮!起來回話。”陳禹忻再次強調。

介之泠此時已完全無了方才的玲瓏氣勢,隻緩緩起了身,緩緩抬起頭,“奴,奴婢……”

“還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麼?”再次說話的是楊玦,獨有的嗓音在殿內響起時,殿內眾人當即全數無聲跪成一片。

介之泠臉色霎時鐵青,終於毫不猶豫抬手指著一樣匐匐在她身後的吳屏,“是,是她故意踢飛了木筏凳子,才,才讓景女倌摔倒的!”

吳屏顫抖著雙肩,霎時刷白了臉,可憐地她,甚至不敢出聲求饒。

“你是何人?”楊玦上前一步,立於吳屏跟前,問話。

“奴,奴婢北掖庭女倌,吳屏。家父是,宮廷樂,樂尹吳廣陵!”吳屏一句話回了半晌,吞吐地厲害。

北掖庭,平日裏大多數處理宮廷之內的卷宗,主要是後宮這一塊,雖則楊國王宮後宮佳麗甚多,然就其國王之後,國王之夫人之位自立國之初始至今五載有餘仍未立,可見當今君上不大重視後宮之事,且其年輕力盛,百官們也不好以子嗣為由勸說君上,於此,後宮之事便也冷落了下來,北掖庭一時即不被經常光顧。

“為什麼害她?”似是隨口而問。

然被問之人已然嚇得唇齒俱寒,“奴,奴婢……是介之女倌說前日裏景女倌惡言相向,不把君上放在眼裏,所,所以奴婢實是看不過,才替……懲罰了景女倌一回!”像是臨時想到了說辭,吳屏眼中突地一亮,言語也利索了不少。

“哦?”楊玦轉而意味深長地打量一番頹然坐於地麵的景媯,問地上的人,“如何惡言相向?如何,不把寡人放在眼裏?”

“這……是介之女倌這麼說的,奴婢不知具體!”吳屏三言兩語將話頭扔回介之泠,在場有心之人,皆另眼看了她一番。

介之泠顫抖著,仿佛如芒刺在背,知道不能再拖,遂隻能硬聲回道,“景女倌不樂於她進宮時,奴,奴婢等沒有去迎接她,於是,於是奴婢以重禮謝罪她亦不納,甚至是押上姐姐之名,她亦不納……君上那麼寵姐姐,姐姐的意思大抵上也不會悖於君上,然景女倌拒不納於姐姐,也既是不納於君上!遂,遂奴婢就……”

景媯望著介之泠,想起那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當日自己隻不過是不收無功之祿,如今到她嘴裏動一番出來,卻是叫她蒙了此等犯上之罪。

楊玦冷厲的眸光始終未離景媯半分,方才她眼間的嘲諷倒叫他看得一清二楚,不待他人說話,楊玦已啟唇道,“撤去北掖庭,與陳書庭合並,陳書庭女倌自文卷府另擇人替之;樂尹吳廣陵教女無方,免十月俸祿,留庭待查;泖貴嬪妄揣聖意,無中生有,自貶三級,留宮待查!”此一番話,聽的人心驚肉跳,然說的人,卻一派悠然自得。

“君上!……”有人覺得刑罰過重,未免引起不必要的爭議,然觸及君上眸中淩利的光時,好幾人頓時語塞。

“寡人向來賞罰分明,你二人,或者在場所有人,可有何異議?”末了,楊還出聲問。

伏於地上的二人早已汗潺濕背,哪裏還有異議,隻與眾人回道,“不敢。”

陳禹忻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如此不同往常的君上,外加這位政掖庭新來的女倌,眉眼始終含笑。

就在眾人皆瑟然無聲的時候,又聽楊玦道,“此事因景女倌而起,若景女倌覺得寡人罰得不妥,抑或者以為寡人罰重了,自可替她二人辯駁!”

眾人頓時屏足了氣息,隻側耳向著景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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