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得那樣聲嘶力竭,令南宮銘怔住。
“所以你不用勸我!趕緊給我滾!”,淩墨寒又吼道。
“迂腐!什麼狗屁報應!事在人為!淩墨寒,你是心裏太過愧疚才會這麼想,但也要分清楚,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她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帶著孩子,無依無靠,你讓她怎麼過?!”,南宮銘又吼道,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認真和淩墨寒說話。
淩墨寒隻是很用力地,狠狠地推開了南宮銘!
“你要是敢告訴她我的下落,我立即撤股!”,他危險道,不過,她也不可能會來找他的吧?要找,早就來了。
她愛淩亦鋒,失憶了又怎樣?相信隻要淩亦鋒深愛她,一定會記起她的。
南宮銘沒法跟倔脾氣的淩墨寒溝通,無奈地離開。
***
時序進入四月,春暖花開的季節。
陸雪蔓審判的日子,念昔出庭了,看著戴著手銬,臉上留下一道恐怖疤痕的陸雪蔓,念昔心裏五味陳雜。
她希望陸雪蔓能夠像安安那樣,得到救贖。
可她看著她的眼神依然那樣狠戾,那張臉更加猙獰。
“小媽,你做了那麼多錯事,究竟圖的是什麼?”,她和她麵對這麵,念昔如此問道。
“快樂!看著她們沒有好下場,我心裏舒坦!看著你現在形單影隻,我也很痛快!”,她惡狠狠地說道,這樣的人,看起來就好像一個魔鬼。
“那你現在呢?痛快嗎?”,她苦澀地笑著問道。
“我當然痛快啊!你看,你挺著大肚子,不是淩墨寒的種,淩墨寒死了,你孤零零的,無依無靠的……活著也是痛苦,哈哈……”,陸雪蔓瘋了般地說道。
“你錯了,他沒死,這個孩子也是他的。”,念昔淡淡地說道,不是炫耀,不是報複,隻是陳述,淡淡的陳述者事實。
“不可能!你騙我!淩墨寒他死了!死了!”,陸雪蔓瞪視著念昔大吼,抬腳就要朝著念昔的肚子踢去,還好,被念昔及時躲過。
陸雪蔓也被獄警拉上了囚車。
看著遠去的囚車,念昔悲哀地笑了笑。
無論是陸雪蔓還是安安,念昔的總結都是:欲念。
當一個人的欲望膨脹地可以不顧世俗的約束,泯滅良知,衝破道德底線,甚至觸犯法律時,她就會像走火入魔一樣。
因為討厭,因為怨,恨,就可以不顧一切地傷害,報複嗎?
陸雪蔓,安安,還有淩墨寒,在念昔看來,都是很可悲的人,也很可憐。
人之初,性本善。她堅信。
但我們要在為人修行的過程中,保持好最真的自我,最初的善意,以一顆寬容的心,才能活得心安理得吧?
在愛情的道路上,她迷失過,彷徨過,但在人生的曆練中,她從未迷失。
豔陽高照,她看了看晴空裏的暖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哥,就算失明了,也好好活著,我會照顧好孩子們。
她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淩亦鋒的身體一天天地康複,複建治療也很成功,現在的他已經快要痊愈。
一轉眼,她已經懷孕七個月了,無論淩亦鋒肯不肯見她,她每天依然準時來報道,“以前我們經常為誰做飯而起爭執,現在我肯給你做飯,你怎麼就不肯吃了呢?”
念昔微笑著看著淩亦鋒,抱怨道,他還是像往常那樣,伸手,狠狠地摔碎碗碟……
心卻如地上的碎片一樣,破碎不堪。
臭丫頭!你去找他啊!去找啊!他現在肯定孤獨著,痛苦著!
“我很討厭你!別毀了我名節!”,淩亦鋒瞪視著念昔,氣憤地吼道。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敲響,淩亦鋒大聲應答,隻見一位長像甜美可愛的,外形纖細的女孩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宛若一名純潔的,不染一絲雜質的仙子。
“鋒……”,女孩看著淩亦鋒,甜甜地喊道。
淩亦鋒的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目光柔和似水……
“果兒……”,淩亦鋒溫柔地喚著女孩,女孩朝著他飛奔而去,念昔呆愣著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淩亦鋒將女孩扯進懷裏,然後,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女孩主動地伸出手臂,環住淩亦鋒的脖子,弓著身子迎合著,淩亦鋒的大手從裙擺裏探進,在女孩柔滑細嫩的大腿上不停地摩挲……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一吻方畢,女孩在他懷裏嬌喘,淩亦鋒瞪視著還不肯離開的念昔,惡狠狠地羞辱道。
怔忪的念昔終於回神,然後挪動沉沉的腳步,一步步地朝著病房外走去……
“這樣對她,是不是很殘忍?”,蘇果兒連忙從淩亦鋒懷裏退出,小聲問道。
淩亦鋒嫌惡地擦了擦口水,瞪著她,“一個戲子有什麼資格問?!”,他無情地羞辱道,蘇果兒的小臉倏地慘白了下來。
他其實沒失憶,前兩天醒來後,一直無言,其實是在打聽他昏迷以來所發生的事情。知道哥哥淩墨寒失明了,離開了,知道念昔不肯去見他,所以,他決定裝失憶。
這也是一種成全。
“嘭——”,拄著盲杖的男人在客廳裏走著走著,突然倒下,發出沉悶的聲響,地上的他,臉色慘白,雙唇發紫,一副心髒病發的樣子……
PS:明天念昔就開始找淩墨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