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會有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閑適謙眼中滿是疑惑,問向他,“你是做了什麼讓他這般痛恨。”
“你覺得呢?”謝大夫反問道,“以你對端木安的了解,是為了什麼?”
閑適謙搖搖頭,“此人我並不相熟,不過是因了夜施語的關係,接觸過一二,但能夠感覺得出,他性情孤僻,沉默寡言,對夜施語又是過於執著,如若說他想殺什麼人,恐怕也隻有阻攔他尋找夜施語了。”
謝大夫捋了把胡子,點點頭,“對了那麼一二,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他放不下往事,一個人過於執著於過去,對於現在或者未來便會慢慢喪失興趣,日漸頹廢,不知所謂,我不過是是在適當的時間,告訴了這個人,現實究竟是怎樣的。”
“你打破了一個人的夢。”閑適謙苦笑一聲,“其實夢境與現實想必,夢境總是幸福的。”
“你同他一樣,都是備受夜施語連累的苦命人。”謝大夫盯著他,開口道,“你們想要得到幸福,不用去往什麼夢境,其實隻需要告訴自己遠離夜施語,徹徹底底的遠離,便好了。”
“如若能夠做到,又何須走到如今地步?”閑適謙抬頭看向他,“你可是易了容?”
謝大夫微微一愣能夠,沒料到他竟然瞧了出來,便沒有否認,“自然,否則豈不是早被端木安追殺了。”
“你讓我們遠離夜施語,那麼我有一問想要請教。”閑適謙出聲問著,後者點點頭,“但說無妨。”
“端木安既要殺你,你又為何要潛伏在此?”此話一處,他身子僵在當下,就連目光也一動不動,半晌後,深吸口氣,“你入世雖潛,有些事情,卻看得通透。”他歎了口氣,“你們放不下夜施語,而我放不下端木安,畢竟,毀去一個人平靜的生活,是如何一個罪孽?你明白嗎?”
閑適謙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你說我們執念,你又何嚐不是偏執,是否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將端木安挽救回來?”
“他不需要人挽救。”謝大夫走到門前,看著屋外深夜,“他隻是需要宣泄多年來強壓在心中的苦痛,需要一個契機。”
閑適謙眉頭微攏,“那你藏匿在此,是想要做什麼?”
謝大夫沒有回答,隻是回頭衝他笑了笑,“我說的已經夠多了,反倒是你,那芳棲同你是何關係?”
提及芳棲,閑適謙低下頭顱,聲音輕弱,“我曾愛過她,如今為了另一個人卻害了她。”
“能夠相愛是種緣分。”謝大夫開口道,“最起碼你們曾經相愛過,而不是像如今這無止境的單相思。”
閑適謙歎了口氣,趴在桌上,“我說謝大夫,你到底多大歲數?難道真是個糟老頭?”
謝大夫瞪了他一眼,摸著自己的胡子,“我自認是老人家了。”
“不說便算了,我也該會客棧了。”說著,站起身,雖然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還是隱隱作痛。
謝大夫略一思量,還是下了一個讓自己終生後悔的決定,“我送你回去吧,看你情形,若是昏倒在路上,我不是罪過大了?”
閑適謙隻覺腳步虛浮,想了想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