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狼群出現的蹊蹺,蒼嶺一刀砍下麵前餓狼的脖頸,心中暗自想著,此地不過距離京師二十裏,況且又在樹林邊緣,尚不及狼群集聚之地,它們是從何處而來?又是何人將它們引到此地?這其中有太多的疑問。
趙凱光趁亂,跑到尚奉炫滿前,踹暈一頭餓狼,開口道,“怎麼樣,我這速度還可以吧。”
尚奉炫白了他一眼,“若不是田雅依聰慧,此時恐怕早就被蒼嶺逮個正著。”
“我可是盡力了。”說著又抬劍狠狠刺中頭狼的胸口,抹了把額上汗水,“你可知道要尋找這樣規模的狼群有多花費經曆。”
“我不過是讓你找個狼群來,不是讓你給……”話未竟,揮劍砍斷一頭狼的前爪,“不是讓你來給我添麻煩的。”
“怎麼這樣啊。”趙凱光有些抑鬱,喘著氣說道,“狼群若是太小,豈不是招蒼嶺懷疑?”
“你錯了。”尚奉炫反駁道,“狼群過大才會招來懷疑,此地並未深入山林,為何會有狼群在此?”
“這……”趙凱光頓了頓,此前他隻考慮到如何攪局,卻未想過若是被對方瞧出不對,事情恐怕就……“那現在要如何?”
“一口咬定,什麼也不知道。”尚奉炫開口道,“況且,祁卓傅二人已經逃離此地,就算他心存懷疑,卻也是再也抓不到任何人了。”
趙凱光點了點頭,又砍了一隻餓狼,“我明白了。”擦了把額上的汗,看向麵前,這場人與野獸的戰役已經接近尾聲,不用說結局,雖有人受傷,卻也是輕傷,而地上滿是野獸的屍身,趙凱光心中陡然升起幾分不自在,雖說是野獸,但如此這般喪命,卻還是……
“我們走吧。”尚奉炫拍了他一把,向不遠處的蒼嶺走去,後者見他前來,眉頭微皺,“尚將軍,這狼群出現的蹊蹺。”
“蒼大人如何看待?”
“許是有人暗中埋伏。”蒼嶺如此答道,“隻是,若真的埋伏,用狼群卻又似乎……”他暗自搖了搖頭,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兒。
“也許是巧合吧。”尚奉炫開口道,“此地畢竟位於山林,也許狼群偶然經過,卻被我等駐紮將士所擾,這才發動攻擊。”
也有這樣可能,蒼嶺並不反駁,這是……如今這一場大亂,就算那祁卓傅藏秘其中,恐怕也早就不見了蹤跡,如此想來,恐怕……事情確實沒有這麼簡單。
但麵前這尚奉炫是敵是友?
見他半晌沒有出聲,尚奉炫開口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對?”
蒼嶺搖搖頭,“沒什麼。”無論有什麼懷疑,如今都是不能同尚奉炫多言的,這祁卓傅已經不見蹤跡,自己再留在此地也無意義,不如早些回宮,畢竟陛下如今可是一個人呐。
如此想著,他衝尚奉炫略一頷首道,“在此地幾日,未曾尋到祁卓傅蹤跡,想來恐怕是我等弄錯了,京中尚還有事,便不再叨擾。”
“蒼大人請便。”沒有挽留,就連做做樣子也懶得去做,尚奉炫徑直將蒼嶺等人送了出去,見他們走遠,這才回身衝趙凱光道,“傳令下去,明日一早,整兵出發。”
趙凱光點頭道,“是!”
部隊終於開始行進了,此番絡雲州之行,必定困難重重。
——絡雲州——
自從那日敕祿族在城中鬧出了那麼大的響動,絡雲州的民眾,每一日都生活在恐懼之中,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公子起來了。”金友之一抬眼,便瞧見從樓上走下來的閑適謙,“這幾日覺得如何,可還乏得很?”
閑適謙揉了揉脖頸,前幾日開始,他便一直覺得自己勃頸處似乎被塞進了什麼東西,很是疼痛難忍,也不知是怎麼了,“金老板,給我上壺茶吧。”
“我說公子,您多少還是吃點東西吧。”這幾日,他身子乏得很,所以進食甚少,每日一壺茶便打發了,若是一兩天還好,可這都幾日了,身子骨實在是耐不住如此折騰。
“沒事的。”閑適謙擺了擺手,“酒一壺茶,旁的我也不要。”
歎了口氣,那他沒轍,金友之隻好端上茶水,放在桌上。閑適謙看著門外,猛然出聲道,“城中如今怎麼樣了?”
“老樣子。”人人自危,敕祿族之事究竟是沒完,那日之後,每天都有不少外族人在四處遊走,也不知探查些什麼,而京師……恐怕也不會因為此番事情作罷,不日定然會有軍隊入駐,到那時事情才真是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