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一個大好的天氣,古時候是不是天天得空氣等級都足夠優加的水平。我在陽光底下伸個懶腰,胡思亂想著。
倚樓笑盈盈的端一盆水來,喚我洗漱,自己舉個托盤立在一邊,我上前去方才弄清楚這一個一個都是什麼東西。按說我的曆史知識也還算可以,隻是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確實從沒聽說過的,少得可憐的生活技巧也是從還珠格格中學到的。
我怔怔的看著她的架勢,不禁有些發暈,索性將托盤放在一邊,拉了他的手說道:“到中原來就要用中原的洗漱方法,你來,看我的。”說罷,我便抄起我還會用的幾個物件,按照現代的方法用了一便。再偏頭看她,小丫頭雖是一臉的認真,卻好似沒懂得多少,我隻好耐下性子道:“怎麼了?”
小丫頭這才眨眨眼,奇道:“這是中原裏的嬤嬤教的啊,怎麼會不對呢?”
“哎呀。”我心虛的笑道,“嬤嬤懂得些什麼?我這可是從……十四阿哥哪裏學來的呢。阿哥懂的都是新近來有的,倚樓啊,那些嬤嬤口中的臭規矩太過古板教條,你就不必強記了。”一番忽悠過後,我得意的望向倚樓,隻見她方才展開的笑顏僵在臉上,雙眸直直的望向門口。
我頓覺不妙,轉過身去,隻見一個四五十歲的女子表情僵硬地立在門口,執著手絹的手微微發顫,半晌才道:“格格,八阿哥小花園有請。”語中帶著憤恨,聲調也有些古怪。這位嬤嬤我見過,正是教倚樓規矩的老嬤嬤。
不隻倚樓,這次我也笑不出來了。隻得陪笑道:“嬤嬤。”
“格格,老奴有禮了。”她微微屈膝,算是向我見禮。
“哪裏的話,”我趕忙扶起她,倚樓也識趣的迎上來,“嬤嬤在這宮中德高望重,我們姐妹剛才的話,純屬無心之失。”我忍住心中的忐忑,盡量得發起了馬屁功,我深信說幾句好話死不了人。開罪了這種老嬤嬤,日子可不好過。
“哎。”他歎了口氣,甩開了我和倚樓,又道:“我也覺得這宮中的規矩太過死板了,從我還是姑娘的時候起,就沒變過。我們這種女人,也見不著什麼大人物,整天和這條條款款的規矩打交道,說實在話,我這心裏,也煩得很。格格今天既然說出口來,那咱們就是有緣的人了。日後隻要格格守個大體的禮法,老身也就當作沒看見了。”
話音剛落,我忍住心中的狂喜,上前甩著她的胳膊柔聲道:“嬤嬤最好了,以後就要托嬤嬤罩著了,若嬤嬤犯了事,我也自當打理關係,護嬤嬤周全。”
“這話中聽,不愧是蒙古的格格,有咱們蒙人的豪爽。”嬤嬤笑道,原來她也是蒙古人,不對,什麼“也”啊,我明明不是蒙古人啊,嘴角驀的抽搐了一下,即又恢複常態。嬤嬤又道:“剛才格格所說的什麼方便的洗漱方法,是什麼樣兒的。嗬嗬,隻聽了個尾巴,還請格格再講一遍。”
和人拉關係我有興趣,重複的話說兩遍就不是我的愛好了。我佯笑道:“八阿哥不是還在找我麼,就讓倚樓說給您聽吧。”說罷,我理也不理他的反應,輕輕捏了倚樓的手,便躲鬼似的跑了出來。
園子裏的守衛已經換了一撥人,我盡力學著“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笑容,到了嬤嬤口中的小花園。不禁愕然,如此諾大的園子居然被稱為小花園,我思索著學校那個隻有幾百平米卻號稱植物豐富的中心花園,在紫禁城裏是不是要被稱為盆景,“哎。”我像個鄉巴佬一般,望著這花園歎氣,傳說中盛名遠播的康熙帝,生活也是很奢侈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