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我都無不可笑的絞盡腦汁尋找腦中殘存的關於這個時代的記憶,隻是不論我如何想,也不知道我究竟代表了曆史上的那位公主。
也許史書本就不會對這種人做什麼介紹,知名一點的留個姓氏,不知名的就幹脆抹去她存在過的事實。越這麼想,我就越發思念陽光燦爛的二十一世紀。雖然那個世界沒有他,可是卻有我,至少學校的名冊上有三個字隻屬於我,至少有我的閨中密友可以天天和我一起煲電話粥,至少有兩個關係好的女生,可以嗲嗲的互喚“老公老婆。”荒謬透頂的生活,
我也許真的不是那種適合穿越的清高的才情女子。
我也漸漸的意識到,我似乎是個自私的人。他在這個世界,而我卻無法專一的投入這個世界的生活。依舊自我的思念著屬於我的點滴。
我迷茫的向門口望去,倚樓恰好站在那裏,睡眼朦朧的,似乎一陣風就能把她刮走。我站起身來,披上衣服走過去,輕輕道:“你去睡吧。”
“啊?”她似乎還沒醒過來,傻傻的看著我,堅定地搖搖頭,“不,我不想離開格格。”
“可是你總要睡覺啊,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我略有些驚訝,但馬上恢複了笑容,這就是少年吧,總有一些荒謬的思緒,萬萬千千,跑不脫的是乳臭未幹的稚氣,於是展顏道:“那我們換一下,我睡不著,你又困,你去睡吧。”
“一定要嗎?”倚樓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望了我一眼。
“娘子,你最乖了。”我突然想讓那個時代的百合花在這個時代盛開。
“什麼?”意料之中,倚樓的小下巴差點兒掉下來。
“相公叫你去休息。”我挺直了腰,暗示自己比她高。
“中原對下人的稱呼麼?”倚樓一臉的無辜。
“就算是吧。”我還是覺得在這個時代和人交流有困難。
“好吧。”
倚樓聽話的乖乖過去了,而我則像剛才的她那樣,站在門口。
不經心的朝外望望,豁然發現這個園子的位置不錯,可以俯瞰到金鑾殿,雖然隻是一角,但也夠了。肅穆的皇城陷入寂靜,繁華與城府昭然若揭。
我不禁邁步出了門,小心躲避著大路兩旁的侍衛,不費什麼功夫便繞到了一條小土路上。黑色的影子冗長而無趣。像個幽靈似的在本就不明亮的土路上招搖。
半晌,才發現自己隻是在這個不大的園子裏兜圈子。
正待發作,卻恍惚看到牆的底部有一個狗洞樣的出口,心下暗喜,便不慌不忙的鑽了過去。也許在我的心中,忐忑與好奇的驅使比起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正胡思亂想著,已到了另一處園子。隻見蒼鬆翠柏,如茵碧草,幾方天地,隻有這片片的團綠與遠方的小亭。不像我們那個園子,雜七雜八的,就差找幾個販夫來賣菜了。
就這樣東一把西一把地想著,又見亭中正坐一人,手搖折扇,粗布的袍子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不禁驀的想起書中的他,就是如此這般。便呆呆的立在朱漆的柱子後。
我方藏好,那邊的琴聲便隱約而至,也許是夜太過深,靜謐的讓我有些迷惑,那琴聲真不像是胤禛所談的,按說這個時候的他,應是韜光養晦,不露鋒芒的時候,本不應走出如此激昂的調子來,隻是忽而高亢忽而深沉的調子還是不由我置身其外,我便從了,偏出頭,細細的看他,看他的琴,看他的手指在琴上瑟瑟的撥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