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哎’什麼?”背後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我大驚失色,趕忙轉頭定神看著背後的男子。
那是一張與胤禛眉目相似的臉,隻是少了三分內斂的大氣,多了三分被迫的精明。我已知道這一定就是八阿哥胤禩了。因為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忠貞不貳的四爺黨,所以對這個八阿哥,我存有的印象隻限於雍正王朝裏那個發福的八爺,而對於眼前這個明眸皓齒的英俊男子,更多的,是陌生。
“在歎息花開花落麼?”他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輕輕問道。
“我哪有如此閑情,”我忙應承道“隻是歎服於大清的繁華而已。”
“是啊,大清乃泱泱大國,自然是繁華的很。”他噙了笑,又道,“隻是這繁華的背後,卻又有多少人的黯淡啊。”他眼眸中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沒落吞噬。
這真的是那個企圖心極重的八阿哥麼?他怎麼會說出如此泄氣的話。我腦子裏頓時冒出數個問號,直直的盯著他,希望能找出什麼答案,但他蒼淬的眼裏,似乎又令我添了幾分迷惑。
見我不語,他才吸了一口氣,道:“不該和喬格格說這些。”說罷,他的臉便登時帶上了笑容,眼睛裏也像是裝載了滿滿的曙光。“我來找格格有兩件事,一是代九弟、十弟向格格道歉,格格看來已經安好了?”
“多謝八爺。”我報以一個微笑,畢竟在未懂之前,還是要有起碼的禮節,“祗喬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但還是要像格格請罪,望格格原諒。”
“我哪裏承受的起,煩請帶話給九爺、十爺,說祗喬自己不小心,受累兩位勞心了。”我支撐著說完這一假惺惺的話,終於開始覺得他像是胤禩了,說話辦事甚至於表情都那麼格式化,也許他從小就習慣於這種說話的方式,但我可不習慣,一個勁的扶著腰,向他示意我的腰很痛。
“格格腰痛麼?”果然是善於察言觀色啊,他立時發現了我的異常,問道。
“以前從馬上摔下來過,一直有這種毛病。”我嘴上說著,心裏祈禱不會因撒過多的謊而鼻子變長。
“那就讓胤禩先扶格格回去,胤禩的事等格格沒事了再說。”他伸手搭上我的肩,就要把我送回房。我暗暗叫苦,要是讓他到我的住處,送神就更難了。再說我這單純的小女孩,可是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有碰過啊(除了幼兒園手拉手過馬路),他的祿山之爪怎麼就直接伸到我肩膀上了呢?
我輕輕掙開他,道,“不麻煩八阿哥了,就在這裏說吧。”
他的表情在瞬間淡下去,旋即又綻起了笑容,他清了清嗓子,道:“這二是,麻煩喬格格幫胤禩搭根線。”
原來是拉關係找人,“沒問題,是哪個蒙古的大臣。”我自信還可以說服三百年前的蒙古臣子。
“所有,蒙古部族的首領。”他昂揚的聲音,此刻變得低沉,低沉到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我錯愕的看著他,他的笑容卻又洋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