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芸娘說過要忍,忍無可忍的時候更要繼續的忍耐,小事不忍必亂大謀,她會記住這些人的嘴臉,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當她終於洗完所有的青菜,起來的時候有些踉踉蹌蹌,險些跌倒。走出去倒水,沒有注意腳下,給人使了絆腳,“哐啷”銅盤掉在地上,冷月摔成狗吃屎的模樣,下巴和膝蓋疼的要命,她牙齒金碧,不讓自己的發出任何的聲音,冷冷的看著這些人,這些人就是喜歡看她的笑話,再看向使她摔成狗吃屎的人,就是那個喚她來廚房的小廝,此時雙腳交叉著放在地上,正在伸個懶腰,仿佛剛剛所發生的事他沒注意到,當冷月冷冷的看著他,他才注意到。他笑的很得意,在冷月看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十分的難看長的又醜。
“喲,少爺真不好意思啊!剛才沒注意到,你哪摔疼了,要不要我扶你。”周邊的丫鬟掩麵偷偷的笑,小廝們一臉冷漠的旁觀著,冷月自己的爬了起來,全身上下被那盆水澆個濕透。將衣角稍微檸一擰,衣角裏的水滴在地上嘩嘩的響。她無視所有人的嘲笑和冷漠,走出了廚房。
回到了房間冷月一頭就倒在床上,她真的太累了,眼角無聲的溢出了淚水,身上的濕透的衣服也懶得去換,沒有那個力氣,靜靜的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床頂,她好想親娘,她沒有見過親生的娘是什麼樣子的,據說,她的娘曾經是江湖上第一美人,冷月憑空的想象親娘的樣子,明眉皓齒,嫻靜敏秀,想著想著感覺親娘好像在她的麵前露出的笑容,像清晨初升的暖暖陽光,也像皎皎的月色灑在大地上的柔和的銀光。冷月對著幻想中的娘微笑,眼皮忍不住的倦意,慢慢的閉合上。
當她醒來,身上濕透的衣服已經換上幹淨的衣服,之前的疲憊已經沒有了,下巴和膝蓋的疼痛感提醒著她,隱約的聞到淡淡的膏藥的味道,起身推開房門,門外的天空已是傍晚,美麗的晚霞像是女子臉上的一抹嬌羞。走出門外,麗人在菜地裏玩泥巴。同時拔拔菜地裏的雜草。在冷月的院子裏她的房間前麵有菜地,原本是荒涼的空地雜草叢生,經過芸娘的巧妙的一雙手,種上各種各樣的菜籽,兩三月的生長,變成現在青翠欲滴,一塊綠油油的菜地。
麗人回頭看冷月站在門口,屁顛屁顛的跑到冷月的身邊,“少爺,你醒了。”
“你娘呢!”
“做飯去了。”
“開飯了叫我一聲,我在書房裏念會書。”
一般富貴人家裏,做好了飯菜直接由丫鬟呈上飯桌,可是在冷府,端給冷月飯菜卻是下人們吃過的殘羹剩渣,菜盤裏沒有半塊頭肉,青菜還沾著吃過的口水,滿滿的一碗湯裏麵骨頭大的像大人人的手緊握著,夾起來之後,隻有不到半碗的水,湯水非常的渾濁。就算氣憤但是沒有辦法,為了好好的給兩個孩子補補身子,芸娘偷偷地在冷月的院子裏一個角落,起了灶頭,位置十分的隱秘,一般府裏的人是不知道它在哪。芸娘將煲好的湯端到冷月的房間裏,然後叫麗人請冷月過來吃飯。
晚飯過後,芸娘將盤碟拿走,冷月陪著麗人認真的寫字,芸娘忙完其他的之後,坐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穿針引線,縫衣納鞋,冷月喜歡這樣的溫馨的場麵,就像母女三人一樣的溫暖,讓冷月感覺自己是被疼愛的。
明亮的燭火照亮整個房間,灼灼生輝,打開的房門時不時的吹進習習的晚風,吹走了身上的熱度,帶來了格外的涼快。
正當冷月教麗人練字,感覺門口好像有什麼東西,抬頭一看,門口站著生手持著古舊的拐杖,身穿寬大的黑袍,教人看不清那人的臉,冷月站起來警惕的看著來著,麗人見冷月猛的站起來,回頭一望,膽小的她立馬跑到芸娘的身後。隻露出怯生生的眼神。芸娘也站了起來保護著身後的麗人。
冷月盯著來者,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隻好先開口,“請問這位是······”
“是你的師父。”黑袍人幽幽的的開口。
眼前的人來曆不明,說的話讓冷月聽不懂,隻見那人跨過門檻走進來,環視四周,冷月的房間十分的簡陋,所有的桌椅都是舊的,冷月身旁的桌子,上麵有很多的劃痕,冷月剛剛坐的拿著那張凳子,其中一隻凳腳是壞的。芸娘走到桌子的旁邊,拿起桌上的一隻倒扣的杯子,倒些水遞到黑袍人的麵前,黑袍人沒有接過她的水,而是看著瘦弱的冷月,瘦得跟火柴一樣,臉色蠟黃。黑袍人問:“你沒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