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坐在凳子上彎腰曲背的左手拿著毛筆在紙上練字,嚴肅的神情就像個小老頭,寫的字還算勉強看得進去,沒有那種彎彎曲曲的的像一根根腸子。
“在練字”麗人沒有回答,冷月坐在她的旁邊用手將她的下巴抬高,說:“難得寫字這麼認真,彎腰曲背你的下巴都貼到桌子上了。”
麗人寫滿了一張紙,還有未幹的墨跡,她已經將筆放下,小臉蛋顯出不太滿意的表情,“還是沒有少爺寫的字好看。”少爺的字一筆一畫端端正正的,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冷月拿起她剛剛放下的筆,然後拿過一張紙,寫下了五言詩:
言入黃華川,每逐青溪水。
隨山將萬轉,趣途無百裏。
聲喧亂石中,色靜深鬆裏。
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葦。
我心素已閑,清川澹如此。
清留盤石上,垂釣將已矣。
“真好看。”麗人把她寫好的詩小小小心的捧在手中,麗人在詩句上還不太會領會,問:“是什麼意思!”
冷月說:“意思是山間有清澈的河流,隨風而起,這樣的靜謐的日子,這樣閑靜的心情,就算在這釣魚也願意。”
“少爺,我們去釣魚吧!”
“釣魚!”麗人想法總是一茬一茬的,前幾天還說著想吃冰糖葫蘆。“芸娘,剛剛答應我要帶我們上街,你不想吃冰糖葫蘆了。”
“要吃,回來再買,可以嗎?”麗人的眼裏帶著一絲的懇求。
可是,已經跟芸娘說好了。
“我想去河邊釣魚。”
“你會釣魚嗎?”冷月問。
“我會。”
冷月斜著眼睛看她,對她有些無可奈何,麗人從沒釣過魚,自已也一樣。“我去跟芸娘說一下吧,讓她準備一些東西。”
“我去跟我娘說。”麗人自告奮勇的站起來。兩條小腿跑著出去。
中午的太陽毒辣的很,河岸邊,兩個小小的身影靜靜地坐著,其中一個身影,魚竿放在地上,左手捧著書籍,右手翻書頁。
另一身影坐是坐著但身體早已側歪了靠著旁邊的人。
芸娘動作輕輕的將麗人抱起,冷月身後的一處微涼的樹蔭下乘涼。
書看累了,看著水麵,水麵波光粼粼,隨波逐流,忽然間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夢,覺得挺不可思議的。愣神的時候,在她的左前方,好想有一個身影,往過去一看,什麼也沒有。不過是個夢而已,冷月心裏想著。
不一會兒,冷月釣起了一條小魚,隨手的扔進草簍了。然後往水麵拋出去。“噗咚”魚餌往下沉。
山林間,一顆非常高的大樹上,一隻非常可愛毛茸茸的,像貓一樣大小的全身灰白色,白色的腹部的飛天鼠,雙爪捧著一個比它的最還大的果子吧唧吧唧的的啃。圓溜溜的大眼睛正往冷月的方向看,剛剛冷月以為看錯的黑影其了;實是衡山。在冷月抬頭看過來的一瞬間,他立馬變回原形。
他一直很想看看神靈化成人形是什麼樣子,看起來很普通嘛,凡人小男孩的樣子,洗的發白的衣裳,沒有大戶人家那種綾羅綢緞。小小年紀好像小大人,處處為身邊的人著想。
下午,芸娘手腳麻利的將冷月釣上來的小魚兒全剖了,魚兒不是很多,還是能夠讓三個人吃的飽。吃完了之後麗人又開始犯困,芸娘隻好將她背上回冷府,回來時候還不忘幫麗人買串冰糖葫蘆,因為麗人在芸娘的後背嘴裏還不忘念著冰糖葫蘆。
這天,張氏要冷月給前院的花鬆鬆土,花株很高,冷月蹲下去之後整個都隱藏在花株的後麵,冷月專心的除草鬆土施肥,聽到有幾人從大門進來,邊走邊議論著什麼。
冷月不想理會,也不想聽,但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高談論闊,好像在討論著什麼水,什麼那個地方,什麼裏麵長著非常奇怪的花草樹木。還有什麼會吃人巨草,像人一樣全身長著長毛的野獸,的他們說的冷月聽的不是非常清楚。
廳堂上,奴婢把茶水端上了邊退下了。冷梟雄做坐下正上方的那把太師椅,左手端起茶杯輕輕的呡了一口茶水,放下。說:“那個地方去不得。”
“尚書大人,那個地方至今為止,隻有您一個人是活著回來,其他人都是從進去後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過,裏麵究竟有什麼您至今也不願意踏入。”離冷梟雄比較近的是蔡大人,蔡大人人長得比較精瘦結實,橫眉怒目看起來不太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