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掙到手了,回家也輕鬆了很多,不用大包小包了,挺好。”
“真是勞動不虧人啊,受了那麼多苦值了”。
“明年還來吧?”
“好,明年還來。”
“明年再說吧,什麼事都是未知數,走著說著”。
大家忙活著,議論著。“吃飯了同誌們,最後一次叫你們吃飯,明天上午9點多的票,姐,早上5點多就得出發不能誤火車啊。”瘸老板的口病改不掉了。
“是啊,明天我就要輪大孩兒家吃飯了,今天再在老二家吃一頓”,18號故意大聲說。
“哈哈哈……”大家忍不住笑起來。
“老劉,叫你很能吧。”
“怎麼啦?說錯啦?”
“沒錯,沒錯我算服你了”老板笑著搖搖頭。
“我們這一走,沒人跟你吵架啦。”
“明年還來啊,老劉,誰不來你也得來,不然我會想你的。”
“……”
我們在老板和18號的逗嘴中結束了最後的晚餐。又在幸福的嘰嘰喳喳中進入了甜美夢鄉……
“這麼早讓起床,外麵冷的受得了嗎?有車嗎?”
“想回家就不要怕冷,再說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受冷,總比誤火車強吧?”
“說的也是,哈,奶奶,起床,趕快起床”。
“出發吧?”老板已開始叫了。
“出發!”領班應著打開宿舍門。寒冷的氣流嗖一下鑽進了還算溫暖的宿舍。門口的人不由打了個寒戰。
我們背著比來時輕多的行李,排著長長的隊伍,踏著喳喳響的冰雪地向維族村走去(過維族村的村口處是公交車來往的必經地)。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村口的大馬路上。“累死我了,背的不多但走遠了,感覺也挺累的”。我們紛紛放下行李在這裏等車。
10分鍾過去了,20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老板也沒攔到一輛車。駛機師傅一看我們這麼多人又不分開坐車,都搖上車窗走了。我們身上僅存的一點熱氣早已散盡,大家不停地跺腳、搓手、捂臉,仍抵擋不住寒冷的襲擊。
“不行了腳像沒穿棉鞋直接站到了冰地上,雙腳已凍麻木了。”
“是呀我們還是把行李背上吧,這樣多點遮擋寒氣的東西”。大家又紛紛把行李背上了。
“你這熊老板幹什麼吃的?不提前把車聯係好。”
“姐,我想著來的早些,公交車上會沒人,我們都可以坐上去,誰知……”
“那怎麼辦,我們在這裏幹等呀?冷不說,誤了火車怎麼辦?”
老板無耐地用黑爪撓著稀少的枯發,正不知所措。
嗚嗚……一輛深藍色的上麵插著三角小紅旗的小轎車從我們身邊疾馳而過。但不到兩分鍾轎車又回來了,搖下車窗露出一張嚴肅且可敬的官模樣的臉,伸手向老板招呼,老板顛顛地走到車旁彎腰和那人對話。也許車裏人是想幫我們,問明情況就把老板帶走了……
10多分鍾後老板坐著一輛嶄新的大巴車來了。駛機趕快熱情地打開車門及行李箱,我們把行李放好,趕緊上車,車裏暖暖地拉著熱氣。坐在溫暖的車裏讓我想起了件與我們情況相似的事。
聽別人說有一年80多名農民工在新疆摘棉花,回家的火車票己提前一個月定好了。但回家的前兩天下了大雪,當天由於路滑市裏人多交通不便,離火車站還很遠,但僅有20分鍾火車就要開了,怎麼辦?地老板急的抓耳撓腮。最後報著試試的想法報了警,沒想到一會工夫警車就到了。警車在前方開路一直把農民工護從到火車上。這幾年國家特重視農民工的勞動及生活。我們今天的情況也算其中之一吧……
大巴車直接把我們送到了火車站,我們在慌亂中剛坐上火車,火車就開始出發了。坐在飛馳的火車上,望著窗外的景物迅速地向後跑去,再見了烏魯木齊,再見了雪山,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