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I do(三)(1 / 1)

怨無小大,生於所愛。

我們還是太年輕,以至於都不懂得以後的時光竟然那麼長,長的足夠讓我們忘記難過與過往,讓我們重新麵對一個陌生人,就像當初一樣。他還是隻會說好久不見。

可,好久不見不如不見,漸行漸遠各自為安。小草說我們應該原諒曾經離棄過我們的人,因為若不是往複的惦念當初的心悸與喜樂,重新開始,就一定不會有我們現在的風華,和在困境麵前的頹唐堅持。我突然想到了衛漁,可是做為一個冷眼的旁觀者,我依舊懦弱,甚至連勸他說一切都還安好的勇氣都沒有。某人果真如他當初所說,成了一個室內設計師,他總是一個人在說,“我們在美好麵前總是倉促不知所措,於是,我要把所有美好的東西,擺放在我設計的房子,永遠。”可是,他忘了,我早已不是他對麵的聽眾。

他說的,我聽不到,但,我聽到的,他也聽不到。這就是如此冷硬的現實,是不是?

我不無辜,可我也沒有罪。我隻不過曾經深愛過一個人。想知道人與人之間的連結有多脆弱與無辜,不妨試試漫無目的地尋找那個杳無音信的人,縱橫交錯的十字路口遠比想象中多,每個可能性充斥也難以抉擇的悲哀。也許每個人都在尋找一個人,可走著走著也就淡忘了最初的目的。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我愛你時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是我在你麵前時可以是誰。

意思大概是,我愛你的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愛你的時候,你說你是什麼呢?我與某人的故事,從來就沒有衛漁筆下的波折起伏,抑或是纏綿輾轉,更多的印象隻有平寡如水。衛漁在他故事裏,總是強調說我永遠記得離開那天某人看著我的表情,像是遇見了最厭惡的東西,厭到心裏。我見慣了衛漁的委婉迤儷,倒是對他這樣的形容,不置言語,甚至在衛漁問我時仍是摸棱兩可。我的過去,是歡幻還是遺憾,也許早就應了開場。我隻是按照我張小錢該有的麵目,一步步走下去,然後遇見了橫在路中間的障礙,無法轉身,便無路可走。

就這樣斷絕了與某人的生活,我甚至來不及細想,是生活本來的歸向,還是陰差陽錯。本想見證一段年少時的卿卿我我,即使,細若毫發,也無法逾越。可是想起那個夏天的那段場景,唉,不提也罷。鞋可以給別人,但路必須自己走。

若是將過去抱的太緊,就會騰不出手來擁抱現在。

——近來與衛漁聊的頗多,多是夜時。衛漁總是喜歡哈哈的笑,然後說,張小錢,你太倔強,你刻意的彰顯喜怒,悲歡離合,一眼便知。他又總是喜歡強調,桀驁好勝的女子,才值得交付,這樣的女子會給人以最安心的獨立性,不至擔心寵溺無序,厚此薄彼。而他卻在言語裏緊緊捏著肖筱的影子不放。我笑,無比的悲愴。我們的隱憂,都可以相互的看穿,但我們依舊在這個並不好看動人的故事手中,翻天覆地,小心翼翼。木驛把相冊放到我的手裏,他說,要請某人做伴郎,某人笑,我知道,張小錢不會同意。也許是他轉身的背影感染了我,突然覺得他離去年夏天時雲淡風清的印象,那麼遙遠。或許,總有一些東西,退不回原點。

我把那些掐斷的指甲舉到他麵前:“你一定不會想到,我還是那個盛氣淩人的張小錢,我們的時間,早就錯過了,你追不回來了。”

我不想為難也為難不了自己。突然想起那日解簽師太說的話,我的因緣,總是要磕磕絆絆。

如果,還有一個夏天,我還是會說,“yes,ido.”

隻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