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就在這時,我手機微信來了消息,“穆木,剛才你是在樓下吵嗎?你是不是喝多了?我真的走不開,你快走吧,省的惹麻煩。今晚真抱歉,如果你不著急走,你找地方住下,等我下班了就去找你,行嗎?真的,快走。我剛才好像聽到前台的娟姐叫人了。”
娟姐?
那娘們挺牛比啊,還敢叫人。
估計是她看到離開店後並未離開,以為我在喊人,所以她出於自我保護,也開始叫人。
幹這種行當的,肯定是離不開爭執的,打架這種事也是尋常可見的。
“叫吧。你別管了,今晚我肯定討個說法。”
我回複道。
“你等會。”
她很快回了過來。
我估計悅悅要出來了,我便站起身,往裏麵瞅著,前台那個娟姐一個勁的瞪我,看她那胸有成竹的表情,叫的人應該是已經在路上了。
這時,悅悅從二樓走了下來,步幅急促,拿著兩個手機,穿著白色的泡泡公主裙,肉絲,紮著丸子頭,穿著大紅色的高跟鞋,打扮的過於紅豔,倒是讓我略感漠然。
她的唇彩是冷色的大紅,戴著美瞳,臉上的粉也擦的很明顯,顯然,今天她是經過特別“裝扮”的,難道這精心準備的一切就是為了招待那個重要客人嗎?
雖然這不像我印象中的她,但我依然滿懷欣喜的等待她的親臨。
可就在她行將踏出店門的時候,後麵的女人叫住了她,麵容冷卻,聲色肅殺,就連我都聽了個真切,“悅悅,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嗎?知道接客時間私自外出的後果嗎?知道樓上的客人有多重要嗎?”
呼。
我眼看著悅悅邁出的步子僵在了半空,隨即才落下,她怔在店門前,隔著紗簾與我對視,相隔不到三米的距離,我卻感覺,那麼遙遠。
我調整著呼吸,盡力想讓自己輕鬆下來,我握緊了雙拳,想衝上去,將她帶離。
我眼前的燈紅酒綠,已經不再是娛樂消遣的地方,在我看來,更像是一座監獄,一場對人性的束縛,對尊嚴的踐踏。
就連,她見我的權利都沒了。
隻因,一個客戶。
我抿著雙唇,沒有上前,我怕傷害到她,怕我走後,她會遭受更大的指責。
我遞給她一個安樂的眼神,她努了努嘴,似是想當麵囑托我,不要惹事。
我懂,她為我的好。
這是一場紅顏的遊戲,本不該動真心,卻在那一瞬,我有了幾分感動,她能記得我,本身就是一次寵幸,她能伺機下來看我,更是一抹安寧。
在娟姐的一連串斥責聲中,她轉身離開,再次上了二樓,看著她遠離的背影,我的心竟被揪住了,一下下的像是在被人用鉗子撕擰心窩處的肉,我想當成是一句玩笑,那我怎忍心,她繼續去強顏歡笑。或許,這又是一場自作多情,但我無法說服自己,灑脫的離開,我從她孤怨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和消沉,她應該是正在經曆一場悲痛,或許就是那個重要客戶所為,朝這架勢,今晚就是那小子讓悅悅吃屎,她也得幹。
我突然意識到,剛剛她站在門後時,頸上、胳膊上、膝蓋上都是紅印,好像還帶著幾分青紫,這應該不是以前就有的吧?
難道她真的在經曆一場權錢交易背後所醞釀的浩劫?
悅悅終究還是走了。
我依然沒進店,我退到路邊,看著地平線消失在夜幕,看著坑亢的泥頭車扭曲而來、飛馳而去,留下一片灰塵,揚在我耳畔,被風吹起,像是悅悅憂傷的倒影。
終於,一束耀眼的疝氣大燈照了過來,呼嘯而過的寶馬X5逆行而來,王海港坐在副駕駛上,司機是他的一個兄弟。
下車後,他著急迎上,與我握手致意,接著就是點煙,“穆木兄弟,你可真可以啊,來到這了,不跟我說,站路邊幹嘛,進去玩啊。自家的場子。”
“別,你不來,我可不敢進。剛才就被人趕出來了。”
我著急說道。
“啥?誰這麼大膽,連我的兄弟也敢趕,瘋了吧。”
王海港拉著我就往店裏走,這時,那個娟姐也迎了出來,看到王海港後,一臉嬌媚,“海港,你可回來了。剛才我已經給彪子打電話了,他馬上帶人過來。就是這小子,剛剛非得點悅悅。。。。。。”
她的話還沒說完,王海港就一臉不悅的斥道,“你趕我兄弟出去的?”
“額?這是你朋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