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興奮的開機落座後,我把周康康叫到了一旁,“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們玩吧。明早早回學校,都喝酒了,千萬別惹事。”
“啊?哥,你去哪啊,這麼晚了。”
周康康一臉驚愕,“留這玩會唄。你在校時咱倆最大的願望就是能一起出來打一晚上穿越火線,咱今晚試試?運輸船,單挑啊,哈哈。”
“算了,下次吧。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
雖然被周康康這麼一說,我也很心動,但相比嘩嘩湧的女人,魅惑還是差了一點。
“好吧。那你有事去忙。”
周康康有點失落,但又不好問的太深,隻得悶悶不樂的回了座位。
我沒跟他們打招呼,徑直出了網吧。
我直接找出悅悅的微信,開了視頻,叮叮幾下之後,她掛斷了,隨即回道,“穆木,大半夜的晃我,想人家了?”
“哈哈,是啊。你在哪?店裏還是外麵?”
我上了網吧門口的出租車後,也懶得打字了,直接語音道,“我去找你,現在。”
“我這裏吵,你打字說。我在店裏,有客人呢。”
悅悅回複的很快,還給我發了個害羞的表情,看起來她對我印象很深刻,而且也蠻有好感的。
“好。那我現在過去。”
我發了一個猥瑣的表情,附言道,“悅悅啊,敞開雙腿,等哥來吧。”
“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店裏玩的?”
悅悅頓了一下,又回道,“要是來玩,我給你介紹其她女孩吧。有很漂亮的。”
“我要你啊。找別人幹嘛。”
我有點生氣了,“你什麼意思?找別人的話,我大半夜的來你這幹嘛。”
“不,我......我剛上鍾啊。客人挺重要的,店長特意囑咐的,讓今晚無論如何也要陪好。我走不開啊。”
悅悅為難的說道,“如果我沒事的話,今晚絕對陪你。”
這話我倒信,她看起來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但她有她的工作,不過在浴火麵前,我還是選擇了任性,“我不管,什麼特麼的重要客人,老子去了也是重要的。我就選你,別人誰都不好使。行了,我一會就到了。你等著吧。”
話落,我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此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了,羅雀這種鎮子,夜生活不夠豐富,街上早已空無一車,我按下車窗,點了顆煙,不知為什麼,突然就想跟張帥說說話,在周康康、王川他們麵前顯示我的牛比,我都沒什麼成就感,唯獨在他麵前。
來之前我還能保持理性,但現在,我心無謂。我幫了張帥,他欠我的,半夜給他打個電話,怎麼了?
打過去,響了半天,但最終張帥還是接了。
他的聲音有點嘶啞,疲態盡顯,“喂。穆木?”
“我草,真接了啊。”
我顯得很興奮,大聲嚷道,“在哪呢?聽說整成都去了?怎麼樣?那邊妹子漂亮吧?”
“漂亮個球啊,哪有功夫看那個,累死我了草。”
張帥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在給一家開了四十年的老店當學徒,打工呢。等學到了本事就回去。”
“直接加盟或者買秘方不就行了?”
我有點無語,“你當學徒得學到啥時候?人家能教你嗎?”
我知道張帥沒錢,他想搞到人家的核心技術,隻能通過這個笨辦法,但一想到從沒受過苦的他被師傅和老板罵孫子一樣的場麵,原本該幸災樂禍的我,竟沒有一絲的興奮,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需要錢的話,跟我說,我幫你。在那大體了解下,買了核心技術,回來就行。”
“那不行,我不能隻學皮毛,我得學精髓,不經過實幹,是學不到的。”
張帥一本正經的說道。
看他這麼認真的樣子,我真有點意外,沒想到經曆過這一係列挫折後的張帥也有了進步,變成熟了,懂的沉下心去思索、去領悟、去奮進了。
我一直覺得他不是壞到骨子裏的孩子,隻是被富裕的家境蒙蔽了雙眼,現在一切歸零,他本真的秉性開始慢慢凸顯,雖然晚了點,但還來得及。
“好,你好好學。你回來開店的時候,我入股。咱一起開起來。”
我怕借他錢,他會不要,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幫他,不管怎樣,總得讓他有一個收入來源,不然,他真的會絕望,會報複社會。
“再說吧。有你這句話,我就很高興了。”
張帥沉默了一番,低沉的說道,“穆木,謝謝你啊。”
“謝什麼?”
我玩味的問道。
其實,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但還是渴望能從他嘴裏親口說出。
“之前我那麼對你,你還能不計前嫌,救我、幫我,真的謝謝。我現在也想明白了,人在社會上,誰都不能靠,任何靠山都可能倒,唯有自己成長起來,才會活得踏實。這段時間,我吃的苦比我之前所有的苦都要多,我現在才意識到,很多事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但隻要去做,總會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