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短暫的相聚(1 / 2)

您二老拿著十兩,買些喜歡的物事,吃的用的,都別省著,銀子可以慢慢賺,但是得算清楚帳,該存的存,該花的花,答應了別人的,也要給,這才像過日子,您說對罷。”

向蘭楞一下,笑容沒了,轉頭瞧了瞧賀大瀝,再看向君以柔,一臉無辜:“我可沒說不給,你賺的銀子,好歹也有我們兩口子一份是不是,大夥都幫忙了,銀子怎麼分,可不能光聽你的,這家裏當家的還在呢,自然要聽他的。”

賀大瀝曉得自家婆娘是讓他做主,向蘭生著氣,不好惹。君以柔臉色差,怕是也不好惹,他道:“我看,以柔說的沒錯,咱拿十兩,賀勇十兩,剩下的,留給大兒,畢竟手藝是人家的。”

“賀勇的就給他,我一分不要,可這二十兩,得留著,不能分了,三兒馬上回來,萬一考上咋辦,咱家連兩身綢緞都買不起,讓他出去丟祖宗的人去?你是他爹,你好狠心呐!”

向蘭對著賀大瀝罵,實則看向的是君以柔,以柔那丫頭堪堪站在門邊,聽她指桑罵槐,意思便是自己對小叔子不好了。

門邊的小丫頭心底頓時一陣委屈,掉頭往外走,成樓在門邊拉了她一下:“娘,你眼睛咋紅嘞?”

以柔低頭看下成樓,拿開他的小手,自己往山坡上的家走去,向蘭家,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現下賀義也不在,連個幫她說話的都沒有,家裏冷冷清清,她便又是孤獨一人。

從前是,現在也是。

她坐在房簷下哭了半晌,心底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哭得久了,拿袖口抹了一把鼻涕,更加放聲大哭,周圍也沒住人,她便不怕丟人。

天早黑了,她是連晚飯也沒得吃,哭夠了,覺得肚中饑餓,起身進廚房,翻騰櫥櫃裏的東西,米缸空的,櫥櫃也是空的,賺了些銀子,都給了向蘭,除了賀義給的那幾百兩存起來,君以柔自己賺的幾乎都貼了家用,現在倒好,別人還反咬一口,兒媳婦不懂事?

她出門去雞窩裏翻騰出三個雞子,還好沒被向蘭拿走,她一口氣全煮了吃。

三個雞子下肚,好歹不餓,她抹了把臉,回屋睡覺,向蘭今日算氣著她,她決定,日後賺了銀子,也得自己收好,為何要落入他人之手,反過來,被他人指責?

是夜,床榻上的人睜著哭紅的眼睛,翻了幾次身,總算是睡去。

一人從山中踏月色入院,他提氣踮腳,未發出一絲聲響,從外用一根鐵絲打開屋裏插上的木栓,君以柔聽見這聲響動,猛地坐起:“哪個小賊,敢光顧我家?”

她立刻操起床邊備好的木棍,那人從屋外進來,在黑暗中拿住君以柔的手:“是我。”

是賀義。

小丫頭撲進男人懷裏,男人一把橫抱起她,二人躺上床,賀義卻不急於親熱,瞧著自己原先的醜媳婦,此刻美如天仙,竟有些不認識,眼睛仔細瞧了好久,確認這是自己的枕邊人,在她頭上敲了一記:“齊家可有為難你?”

想來秦晚鳶是告訴了他,君以柔在齊家遇險的事。

他急匆匆趕回賀家村,無非想親眼確認,君以柔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