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澗步行街是寧海市最繁華的地段,這條長約兩公裏的路上,集合了寧海市最多的高層建築,這些高層建築大多為商場,雲集著各種國際國內名牌,寫字樓裏進駐著中國各大銀行和金融機構,是寧海名符其實的商業中心。
臨澗步行街最高的建築興業大廈第七層,是寧海市設施最先進的電影院,第八樓,是寧海市器械最齊全的健身世界,第九樓,是寧海市最豪華的KTV娛樂場,第十樓,則是寧海市最大的洗浴中心。
在興業大廈第十樓洗浴中心的一個雅間裏,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寧海燈火通明的夜景,頂棚上懸掛著一米多高的大串水晶燈,地上則鋪著紫紅色鑲著金邊的地毯,房間的中央位置著放著一套真皮沙發,沙發前麵寬大的茶幾上擺放著名貴的茶具和各種名貴的茶葉,沙發上坐著兩個人,正對著掛在對麵牆上碩大的背投電視,一邊喝著茶,一邊輕聲地聊著天。
坐在旁邊側座上的人年齡三十多歲,頭發梳得溜光,身材偏瘦,正是帶著人在咖啡廳打過陸良的西裝男,他就是興業大廈七至十層的主人馬朝陽。
坐在主座上的是一個短胖的人,留著短短的頭發,一臉的陰鷙。
馬朝陽很敬重地給矮胖的人倒上一杯茶,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聽了電話,他輕聲說了一聲:“讓他上來。”
然後伏在矮胖人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矮胖人點點頭。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敲門聲,一位保鏢模樣的人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向二人點頭致意後,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
馬朝陽站起身來,滿臉堆笑,迎了過去,向來人伸出了手,熱情地說:“黃處長,我一直等著你賞臉到我這裏來,今天終於等來了。來,這一位我不用介紹了吧,市公安局治安支隊孫壽慶支隊長。黃支隊,這位是市刑偵支隊的黃文寧副處長,你們是一家人。”
不同於馬朝陽的熱情,孫壽慶很冷漠,而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馬朝陽招呼黃文寧在孫壽慶身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黃處長,你的遭遇我聽說了,我很為你感到不平,你是刑偵支隊的絕對骨幹,辦案能力沒有人能比得過你,可是這一次副處沒提得上,全市公安係統知道你的人都為你鳴不平。這都是徐宏搞的鬼,他是對你打擊報複,像你這樣的人才,不提拔到主要領導崗位上去,不是埋沒了人才麼?”
馬朝陽果然厲害,這幾句話,正說到黃文寧的痛處,沒提上處長,讓他感覺很是窩囊,又很是委屈。馬朝陽這段時間來一直找人聯係過他,他暗地裏聽說過他跟孫壽慶的關係,他也知道孫壽慶跟徐宏之間的競爭,也就明白了馬朝陽拉攏他的原因。
孫壽慶心狠手辣的特點他是有所耳聞的,他也不太想與其走得太近,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他沒有安全感,所以頭幾次馬朝陽的邀請他都拒絕了,他本來想多與陸良拉拉關係,試圖納入他的眼界,但這次處長沒有提上,使他對徐宏徹底死了心。
這次蘇達鈞發病,他認為徐宏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已經徹底失去了勝出的機會,如不出意外,孫壽慶應該會是將來的副局長。自己已經難入徐宏的法眼,與其在刑偵支隊在徐宏手下不死不活,還不如賭一把,站到孫壽慶的船上,調到別的單位混一混。
人生就是一場賭博,這是經過思來想去之後,黃文寧對人生的總結,於是,當馬朝陽的邀請再一次到來的時候,他選擇了赴約。
初次見麵,孫壽慶的冷漠態度讓他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辦法,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再說自己又沒有什麼功勞,孫壽慶這樣對他,他也能理解。
還好馬朝陽的熱情,衝淡了他的不悅。
對黃文寧的境況,馬朝陽和孫壽慶是做了分析的,對於他的心理,早已把握。
說了一通客套話,馬朝陽裝作無意地問:“最近刑偵支隊的日子不好過啊,聽說最近幾起案子,讓徐宏忙得焦頭爛額?”
黃文寧也是聰明人,他知道麵前的兩個人拉攏自己的目的,了解自己的價值所在。見馬朝陽說出了根本問題,也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是的,至今沒有找到什麼線索,負責這個案子的幾個人壓力很大。”
馬朝陽問:“你覺得有破案的可能性麼?”
黃文寧說:“這個不好說,現在主辦案子的是特案科的陸良,他可是我們支隊長的心腹,全支隊其它人都是棋子,隻有這個人,是他的兄弟。”
“哦?陸良,這個名字熟悉,他不是在派出所麼,聽說還下放到了很遠的小村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