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不敢靠近的工作人員們都驚歎不已。他們不少也是為人父為人母的,可是他們就算再忙也不會忽視小孩子至此,畢竟孩子是親生的,看著他們疼自己心裏也疼啊!
“我、我是因為忙啊……裴鈺,我一個人帶孩子,我還要工作養活兩個人,我哪有那麼多的時間時時刻刻帶著暖暖?這也是我……我後來找你的原因啊,我不想暖暖跟著我受苦……”她顫抖著解釋。
“是嗎?”他輕描淡寫地反問一句。“可是絕我所知,你這幾年根本沒有任何工作經曆,你去哪裏工作了?”
“我住的地方是小城市,幹的都是些粗活,沒去過人才市場招聘,所以沒留下檔案……”那位早就知道秦裴鈺會問這樣的問題,早就替她寫好了說辭。她怎麼可能告訴秦裴鈺她這幾年揮霍的都是那位給的支助金?
“幹的是粗活?”他步步緊逼,把許傾傾逼到了中央庭院的欄杆上,他倏然捏住許傾傾的手腕,輕笑:“嘖嘖,這皮膚好得跟新生兒似的,請問你做的是什麼粗活?”
“我……我……”許傾傾支支吾吾再也沒能回答上來。她看到三十幾層以下的中央大廳,高得她頭都暈眩了,她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隨時都可能被秦裴鈺從這裏推下去,她的腦袋突然間一片空白。
又是一個說謊的女人!秦裴鈺嗤之以鼻。如果她真的幹過粗活,那麼手上就會長好多的繭,就像安然的手一樣……至少安然在那些事情上沒有說過謊,安然這些年確實過得很辛苦。
想到這裏,秦裴鈺的心突然糾結了起來讓他感覺到了絞痛。
“暖暖發高燒的夜晚,你在夜店狂歡到天亮,暖暖上幼兒園一個多月了,你還以為她沒上過學,暖暖要你陪,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約!請問,你是怎麼當母親的?暖暖現在甚至都不親近你,請問,難道你不會感到羞恥嗎?”
秦裴鈺爆出來的料簡直就像是投進河水的巨石,激起了千層巨浪。
眾員工們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了。
“天啊,這人當真這麼當媽媽的?”
“我還以為她是溫柔的好媽媽!”
“我也被她騙了!”
“老大好辛苦,這幾年又當爹又當媽!”
“辛苦的是暖暖好不好,明明有媽卻像是沒有媽……”
“……”那些議論的言語就像是重錘不斷敲擊許傾傾的耳膜,她自己下意識地往後退縮。
這種事情根本不在她的預料之中——按照那位的描述,難道不應該是她被大家同情,然後被他接回去嗎?這件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許傾傾的腦袋完全轉不過來!
“裴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難處,你要理解我……”許傾傾慌慌張張掉下了眼淚,不同方才的是,這一次的眼淚是真的。
“如果我不是做過親子鑒定,我甚至都會懷疑你帶過來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我看你也需要去跟暖暖做個親子鑒定,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秦裴鈺捏著葉傾傾的手腕,惡狠狠地開口。
“她是!”許傾傾就算驚慌失措,但是聽了這句話她立即開口。“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她是我的骨頭,你怎麼可以否定我?”
“嗬,就算是,以後也不會是了!”秦裴鈺甩開她的手,笑道:“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而我會為了暖暖的撫養權抗爭到底!”
聞言,許傾傾驚愕得瞪大了雙眸。
“你覺得法官會把暖暖判給一個從來沒有盡過職責的母親,一個從來不把女兒放在眼中的母親,一個連女兒幾斤幾兩都不知道的母親嗎?”
他已經請他的專人律師準備這件事情好久了,他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不然老頭子又要唧唧歪歪說教了。但是許傾傾的所作所為讓他很氣憤。
許傾傾竟然為了留下來拿無辜的暖暖當擋箭牌,這是他無法忍受的——想要對暖暖不利的人和事他一律要清除!
所以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跟許傾傾撕破了臉皮,他也不準備阻止這件事情擴散,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離婚是為了暖暖好,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許傾傾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輿/論的風向往往可以決定很多事情,也許就這樣決定暖暖的撫養權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裴鈺,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許傾傾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無所有的場景,她恐慌得雙腿發軟,差點跪在秦裴鈺的麵前。“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暖暖,我一定會做一個好媽媽的!不要把暖暖帶走!”她扯著秦裴鈺的袖子低聲下氣地哀求。
“送許小姐出去!”秦裴鈺冷冷交代。
保安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上前請許傾傾。
“許小姐,您這邊請……”
許傾傾卻狠狠推開了圍上來的保安,保安們礙著她的身份,再加上老板在眼前他們不敢對許傾傾來硬的。
許傾傾猛地抱住秦裴鈺的腰,聲淚俱下地指責:“是不是因為安然?都是那個安然的錯!她一回來你就把我拋棄了,她一回來你就要把暖暖都從我身邊搶走了!她對你下了什麼蠱,你竟然這樣神魂顛倒!”
秦裴鈺捏緊了拳心,許傾傾的話讓他很生氣。
偏偏許傾傾不識相,還在秦裴鈺的麵前控訴:“那個不要臉的賤人隻會吹枕邊風,她蛇蠍心腸,她要讓我們一家三口支離破碎,這才是她的目的!這是她蓄謀已久的陰謀!”
秦裴鈺掰開她的雙手,用力地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扯了出去,許傾傾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閉嘴!”
“不準你說我媽媽的壞話!”
跟秦裴鈺憤怒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暖暖尖銳的抗議。
秦裴鈺回過頭就看到暖暖站在電梯間旁邊,滿臉淚痕地看著他們。
前台小姐趕緊道:“總裁,暖暖小姐說有急事找您,所以我……”
秦裴鈺揮手讓她下去,他走過去就要抱住暖暖:“暖暖,你怎麼……”
暖暖卻上前瞪著許傾傾:“不準你說我媽媽的壞話!”那眼神就像是跟許傾傾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樣。
許傾傾傻了眼了。
“我媽媽是好人,我媽媽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一億倍!你才是壞人!你才是蛇蠍心腸!”
暖暖歇斯底裏哭喊著要上前去噠許傾傾,但是最後被秦裴鈺抱起來摁在懷裏。
暖暖的話讓許傾傾遲遲回不過神來,暖暖口中的“我媽媽”是指安然那個小賤人吧?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自己:“暖暖,你看清楚了,我才是媽媽!我才是你的媽媽呀!”
“不是!我媽媽會給我做玩具,我媽媽會給我講故事,我媽媽會教我種薰衣草,我媽媽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你說我媽媽壞話,我討厭你!”就算被秦裴鈺抓著,暖暖還是一副要跳出去攻擊許傾傾的抓狂模樣。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傻了,不止許傾傾一個人。難道暖暖其實是別人的孩子,現在那個別人找上/門認子來了?
“爸爸,我不要她當我媽媽,我要然然阿姨當我媽媽!”暖暖哭著縮進了秦裴鈺的懷抱。
眾人驚愕,暖暖口中“世界上最溫柔的女人”是指安然?安然當真那麼好嗎,才幾天的時間就把小小姐死心塌地護著她了?
許傾傾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以為握在手中的最後法寶竟然成了定時炸彈,把她炸得血肉模糊。
安然安然安然!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讓大的小的全都圍著她轉!
而且憑什麼……憑什麼暖暖竟然連她都不認了?她可是她的媽媽啊!
許傾傾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可是秦裴鈺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請許小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