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征兆,眼前這個年輕人,這個半個月前,剛剛在孟津打敗並州鐵甲軍的小將,洛陽城中的新貴,竟是他們日夜恐懼,天天提起的敵人,並州陳原。
樊稠身子一晃,猶如被人狠狠撞擊了一下,幾乎栽倒在地。
他手扶著亭子的立柱,才勉強站穩。
樊稠終於站好,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錯愕,驚奇,疑惑,困窘,百味雜陳。
這玩笑實在開的太大,這個實在大到令人難以接受的程度。
“坐吧,多聊會,我今日就不殺你。”
陳原端著茶杯,一邊喝茶,一邊笑眯眯的看著樊稠。
樊稠眼看身後,陳原的親兵全部手拿明晃晃的環首刀,站成一排,殺氣騰騰地盯著自己。隻要陳原一聲令下,樊稠還有他的5名親兵,全部都得做那嬌豔無比的牡丹花的花肥。
“想不到,想不到,你陳原竟如此狡猾?”
陳原淡淡一笑道:“謝謝你的誇獎。”
樊稠終於再次穩坐陳原對麵,手哆嗦著拿起茶杯,喝著茶說出話來。
“那日徐榮……”
樊稠終於想起,他該問些什麼。
“嗬嗬,你問半個月前孟津關之戰啊?還用說嗎?你們就是全軍覆沒,我兩麵夾擊,水上岸上,同時用牛刀殺雞,你說結果會如何?”
樊稠臉色蒙了一層死灰,盡管他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擺在麵前,這個陳原就是靠強悍的兵力,孟津關一戰,打的沒有一個人能回來告訴他們西涼軍一聲,致使給他以瞞天過海的機會。
當這樣的事被證實,樊稠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丞相被騙的好苦,他一定要趕快回去,盡快告訴丞相,洛陽朝不保夕了。
陳原早不在虎牢關,而今陳原已經化身董卓信任的中郎將,幫他守著黃河防線。
好一個堅固的防線!再也不用擔心並州陳原來攻打,因為就是陳原在守,他總不能自己打自己。
想到這裏,樊稠心裏一陣苦澀。亂了,如今一切都亂了。都是這可惡的陳原!
“陳原,現在你既然如此說,那我們就各為其主。如今我已經被你所擒,按說殺刮存留,任你自便。
若是不殺我,請你讓我回去,我要盡快告知丞相,好帶兵來對你圍剿。”
陳原倒上一杯茶,擺擺手道:“帶你來此,就是要你帶口信給董卓老賊,隻是我的條件請你聽清。”
“什麼條件?”
“現在洛陽外城,10家之人,已經被我帶回8家。但是,剩下的2家我也要帶走。本來我可以徑直帶走,根本無須同你們廢話。
我不想讓百姓擔心,讓他們能夠安安心心的跟著我走。
所以,對你們的要求:我並州之兵,即日就帶進駐洛陽外城,要將所有百姓全部帶走。
在此期間,你們宮城之兵不得出宮城半步。外麵各個關口,比如虎牢關,大穀關之兵不得往洛陽方向有任何行動。”
這哪裏是什麼條件,這分明是最後通牒。“什麼?我們之兵動與不動,還得你同意嗎?”
“正是!”
“如果我們要是動呢?你宮城之兵,我會全部殺死,就像殺死孟津關之兵一樣,一個不剩!”
說到這裏,陳原眼色一冷,輕輕瞥過樊稠,樊稠如同遇到冷冰一樣,頓時渾身一陣冰冷。
宮城內之兵,不多也不少,有3萬之眾,陳原壓根都沒放在眼裏。
想起剛才自己的大鐵槍被那黑臉大將長刀一砍,如同砍瓜切菜般,就將自己的鐵槍變作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