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雖暖,環首刀卻冷森森的令人心寒。
樊稠勒住戰馬,站立最前麵,正要再次高聲叫罵,隻見一黑臉大將,手裏一把五尺長的戰刀,催馬前來,戰馬疾馳如離弦之箭,轉眼來到眼前。
樊稠說話已經來不及,大鐵槍往前一端,隻見這黑臉大將,手裏戰刀一揮,叮的一聲響,樊稠抬槍一看,槍頭已經被砍斷。
他大吃一驚,正待發作,隻見黑臉大將已經催馬來到眼前,站起身來,伸出長臂,將自己裹挾於他的腰間。
“你”,他怎麼也想不到,對麵之將,竟如此神勇。
完了,樊稠閉上眼睛,耳邊隻聽的陣陣風聲。
“咚”樊稠張開眼睛,隻見石平身著青袍,頭戴紗冠,端坐營帳正中,站立他身旁的正是剛才隻手擒拿自己的黑臉大將。
石平笑眯眯的看著他道:“樊將軍,今日所來何事?剛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這裏殺氣騰騰的,實在不是我們講話之所。
我們不如找個好點的說話場所,何如?”
樊稠狠狠地點點頭道:“好!”
待樊稠和石平一起乘車出了轅門,發現自己的弟兄,基本都被五花大綁的捆綁結實,全部跪立在轅門之外。
陳原向下一指道:“樊將軍,我不殺你,隻要你聽話配合,我不光不殺你,你們這些人都完好無損的放回去。”
“你到底是何人?”
樊稠嘴依舊很硬,陳原不回答他這話,手一揮,馬車向南邊一處花叢旁的六角亭而去。
……
樊稠怒氣衝衝,作為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將軍,陣前衝殺的勇士,他是寧可戰死,也不願受辱。
可是,現在這個可疑的石平,也不說他到底是誰,隻是在這裏一邊喝茶,一邊說些花草之事。
尬聊已經持續半個時辰,石平一直談茶賞花,樊稠心裏有些焦急,終於忍不住道:
“石將軍,作為你的手下敗將,謝謝你的盛情。你說是要殺我,請你自便,若是不殺,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丞相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對他?那些洛陽百姓又去了哪裏?”
陳原隻是一邊往茶杯裏續水,一邊輕輕說道:
“哎,樊將軍,你看這春光明媚,何不多賞些花,以後可就要忙了,再也沒有時間了。今日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殺你。因為我們並州鐵甲軍,壓根對你就沒興趣……”
樊稠從被抓起,就預感這石平應該和“並州鐵甲軍”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如今終於被證實,他卻心頭更重了,這洛陽之北,就是他們的軍營,他們若殺向洛陽,豈不是……?
陳原端起杯子,吹了一口熱氣,接著說道:“樊將軍,我不姓石,我本名叫陳原。一直都沒給大家說清楚,抱歉啊。”
樊稠臉上有些扭曲,變的有些猙獰,剛才迷茫的眼睛,陡然狠厲起來,直接射向陳原道:“你就是陳原?”
陳原點點頭道:“對啊,我就是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