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石以北之地,盡皆被陳原所占。
現在離石之地,東,南,北,三麵都有陳原的兵馬包圍,而留給我們的,隻有離石城西的山穀。
而城西的山穀,又被劉康等人占據。
劉康這些叛徒,又跟陳原等勾結,這樣,我們已經陷入陳原的四麵包圍之中。
如今,我們要想走,想從西麵山穀之地撤離已是不可能。
為今之計,隻能死路裏走出活路來,隻能向東向南,哪怕是向東向南的山穀,看似陳原有兵,看似太原郡防衛嚴密。
實則不然,陳原大軍幾乎都到西河郡來,我們隻要向著他們薄弱的地方而打,一定能打出一條路來。
千千萬萬不可向西,看似陳原這裏沒有伏兵,實則不然,不知道多少兵將早就等著我們向這裏闖了。”
須卜骨都候講到這裏,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剛才的講話太耗費他一個老人家的心神。
“西麵雖亂,不過此地,山穀很寬,道路開闊,我大軍從此地過,能有什麼障礙。再說,我現在大軍有兩萬以上,陳原之軍,又如何追的上我大軍?
再說我們在北邊,同樣有車兵攔堵,陳原之軍難道還能越過車陣飛過來不成?”
虛連提棚麵色陰沉,冷冷地說道。
“盡管現在西麵山穀四處冒火,混亂不堪,不過隻要我大軍一到,自然能將山穀蕩平,由此往西行,絕對暢通無阻。”
“不可,現在我匈奴人隻能往東往南而行,絕不可往西。”
虛連提棚剛剛講完,須卜骨都侯再次反駁道。
“陳原謀劃良久,離石以西的山穀之地,他絕不會沒有準備。要從這裏走,哼,恐怕也是重重陷阱。
陳原所有的謀劃,早就準備好了,就是依托西河郡地形,陷我匈奴於絕地之中。現在搶走西邊山穀裏的牛羊,隻是他所有謀略的一步。
你若是再向西行,隻能自投羅網!”
說到這裏,須卜骨都侯咳嗽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在他身後,一群小部落首領,眼巴巴圍著須卜骨都侯,等他出來與虛連提棚對抗。
可是,須卜骨都侯身體再也不允許他說什麼。
唯有一陣陣的咳嗽聲,在城頭響起。
“右賢王,傳令!”
虛連提棚眼看正咳嗽的須卜骨都侯,並不怎麼理睬,而是給須卜眾高聲喝令道。
“命令離石城內所用軍馬,立馬準備,一天內撤離離石城。東南山穀裏所用兵馬撤回,向著西麵的山穀而行。
北麵山穀的車兵,先在北麵攔截陳原兵馬。我們到了黃河附近,再將他們撤回……”
虛連提棚根本不聽剛才須卜骨都侯之見,殺向東南,從死路殺出一條生路來。而是直接向西撤退。
須卜骨都侯那邊,咳嗽聲不停。
但是他聽完虛連提棚的話,一邊咳嗽,麵目漲的通紅,還是盡量高聲道:
“決不可西行,決不可西行!
陳原謀劃良久,西邊必有重兵,我們的生路就是向東向南,看似有兵,實則兵弱。若向西而行,必進陳原的埋伏,必中陳原的詭計!”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似乎用盡了須卜骨都侯最後一絲的力氣。
“我大軍有2萬之眾,就是陳原西麵有兵,又能耐我何?”
“這裏我們是單於,我們休屠各部落人是最多。那個不服?”
虛連提棚再也忍不住這個老東西須卜骨都侯不停的聒噪,臉色冷下來,怒目圓睜地看著須卜骨都侯,手指指著須卜骨都侯,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別忘了,現在我是單於。”
須卜骨都侯又咳嗽半天,緩緩說道:“你會害死我們匈奴人的。”
說完這裏,頭一歪,再也說不出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