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石城頭的消息同樣隱瞞不住,陳原知道之後,也是微微一笑,盡管須卜骨都侯建議沿著東南山穀向太原殺去的意見會使陳原有些被動,但是也改變不了根本的結局。
陳原的謀劃都是立足於離石城附近的地形,徹底包圍,分化匈奴,最後逼他們入絕境,現在就剩最後一步,那就是最後的一擊,徹底殲滅離石附近的匈奴各個部落。
虛連提棚現在已經行動起來,先派出2000騎兵進入曆史城西的山穀,要先肅清陳原在山穀裏的先遣隊,撲滅各處山火,為未來大軍行動掃清障礙。
虛連提棚已經向各個部落發下命令,令他們從各個山穀裏,各個地方帶著牛羊,趕著馬車,帶上家眷盡快向離石城西的山穀而去。
離石城內大軍護送著這些牧民和牛羊,一起向西而行。
而在城北山穀裏的車兵和山坡上的騎兵,暫時不動,擋住陳原北麵來追擊的大軍。
隻要北麵陳原大軍不動,即使前行的山穀裏有些小股人馬,根本不可能攔住虛連提棚的大軍行動。
他打的好算盤。
簡直癡心妄想!
“如此關鍵時刻,我怎麼隻派小股部隊攔你,肯定是全軍壓上,對你一舉殲滅,我才會心安。”
陳原心中暗想。
局勢發展的快,已經不需要王柔在汾陽縣坐鎮,陳原直接請王柔押大批糧草,先到原來的王庭那裏,然後再次用船將大批糧草運到陣前。
王柔已經來到大帳,運輸糧草的主力還是邢戰等西河民兵。
此次糧食運到陣前,這些西河民兵就算完成作戰任務。
不過跟著王柔一起到陣前的不光有西河民兵,還有邢豔帶著一眾郭家的健婦來到。
現在邢豔也來到大帳之內。
冬季已經悄悄來到,中軍大帳之內,已經生起紅紅的火爐。
穿著雪白狐裘的邢豔,雪白的小臉被爐火映照的通紅。
邢豔是幾天前得知陳原一舉將匈奴王庭打下,據郭家的人說,陳原用兵之能,以前罕見,如此打法,隻怕不用一個月,就能拿下離石城。
她再也在郭家呆不下去,剛好他哥哥第二次從太原郡起運糧草,在郭縕的安排下,跟著船隻一路到了汾陽,然後又跟著王柔一路來到中軍大帳。
她盯著正站在沙盤前的陳原,手舉著指頭粗細的木棍,正衝著一旁的王柔講解著這兩天的戰事進展。
王柔背著手,笑看著陳原道:“文理出手,果然不凡,如今之局麵,隻要我大軍一到,這西河的匈奴就再也不會囂張了,懸在太原頭頂的尖刀算是被你拿下了。我們西河無數子弟,都要感謝你幫他們報仇了。老夫我,也要感謝你,光複西河郡,我這護匈奴中郎將不會再抬不起頭啦。”
王柔說著話,手拍著陳原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聽到王柔說為西河子弟報仇,邢豔鼻子一酸,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她以前隻是抱著希望,全力一賭一把,將自己的命運跟陳原綁在一起,一起自己的後果都不管不顧,隻為能有人為邢家人報仇,能為西河子弟出兵。
如今,這西河河東之地,陳原已經占據大部,隻剩下離石城了。
這一天,來的比她想的都快多了。
現在的遺憾就是西河民兵隻參與運糧,卻一直沒有實際的作戰,從邢戰到下麵的西河子弟,都還是想手刃仇人,這樣他們心中積鬱的仇恨才能真正發泄出來。
想到這裏,邢豔站起身來,福了一禮道:“王叔,農都尉,西河子弟已經完成運糧重任,現無事可做。
而大戰在即,打下離石城,親手手刃仇人,乃是西河子弟之夙願,請王叔和農都尉成全。”
王柔看看邢豔皺眉道:“豔兒,我與你父邢紀交好,同在西河為官。他為西河郡守,我為護匈奴中郎將。你與你哥哥邢戰曆經苦難,才從西河逃出來。如今再上你哥哥上戰場,我們這些長輩將來如何麵對你的父親呢?”
王柔一番好心,就是不想讓邢戰再上戰場。
陳原卻看出另一番意思,這些人是的的確確想上戰場殺敵。
陳原扭過頭道:“王將軍,隻怕邢太守更希望邢戰兄親自為他報仇,他會更感覺欣慰。”
邢豔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她感覺陳原特別理解她們兄妹之意思。
邢豔流著淚連連點頭道:“農都尉之言,正是我兄妹之意。”
陳原笑道:“西河子弟,本就是本土本鄉,到處極熟悉。我們又是最後一戰,我軍占絕對優勢,傷亡不會很大。我做主,讓他們參戰。”
王柔一笑,不再說話。
陳原回身看著邢豔道:“邢豔,你叫邢戰兄來,我馬上就要點將作戰。”
邢豔退出中軍帳,時間不大,邢戰一身戎裝走進大帳內。
這時,軍帳之內,陳原的眾位將領已經到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