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剪不斷理還亂(1 / 2)

陸經緯前腳剛走,柳絮白後腳就跟著過來了,名義上是和顧鈞儒洽談新公司的具體事宜,其實一半是衝著陸經緯而來的。

曾經夫妻一場恩愛過一場,昨夜陸經緯摔杯而去那一瞬間的表情她能讀得懂,可她的黯然自傷他是否知道?

藕斷了,絲斷了,池塘裏的水和淤泥是否還在?為什麼不惦記著夏日荷影而老是恨著蕭殺的秋風?唉,這個小心眼兒的男人,夫妻做不成,難道就不能成為朋友?即使是陌路相逢變成陌路人,不嗬護著昔日的情愫,倒也罷了,何至於反目成仇嗬。說什麼愛得越深恨得越狠,那為何愛得如此艱難而恨得如此容易?

曾經,在那個雨打芭蕉的秋季,更深夜靜之時,她哭泣了多少回淚濕了多少枕巾?無情的不是她,而是殘酷的現實撕破了瑰麗的夢幻。

事實上,她還是愛著這個男人的,結婚後,粗飯淡菜倒是沒什麼,她是從農村出來的女人,吃得了這份苦,但豬欄裏的愛情,對她而言,是一種怎樣的恥辱感?所以說,離婚,不是她負情背義,而是一種無奈的結局,他為什麼就是不諒解?

酒席散後,她回到酒店,賈誠畢竟是上了年紀,貪杯後就昏昏地睡去,不想幹那事了,把她晾在一旁。她望著天花板,輾轉反側,自然想起了自己和陸經緯、蕭雲龍之間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為了金錢,她當了蕭雲龍的情人,為了愛情,她選擇嫁給了陸經緯。

而現在,為了名利,她又投入賈誠的懷抱裏。憑心而論,自己並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而是在某種慣性的作用下,象一支急流上的浮萍,卷入了一個又一個的漩渦裏,驚亣不定。

在這三個男人之間,她愛著的是陸經緯,當初如果不是蕭雲龍懷恨在心,將陸經緯趕去豬場喂豬,毫無疑問地,這場婚姻就會象別人一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從而走向平凡的人生。

當然,假如是這樣,也就沒有今天在影視界裏大紅大紫的柳絮白,不用權衡,應該說當初和陸經緯的分手是明智的,對她或對他都有好處。不過,自己主動提出離婚,顯得理虧情虧,這就注定了她這一輩子欠他的。

原以為各分東西,從此相見兩茫茫,沒想到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懵懵懂懂間,在這裏和他相遇,是偶然?還是緣分?

“經緯呢?”似乎有一種預感,柳絮白一見顧鈞儒,迫不及待地問。

“他辭職去廣西另謀高就了,我送他去機場剛回來。”顧鈞儒不無惋惜地應道。

“估計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我了。”柳絮白無力地坐下,有點沮喪地道。

“他是真心愛你的,直到現在還裏孑然一身。”顧鈞儒歎道。

柳絮白一聽,如觸電般身子一顫。幾年間沒有音訊往來,料定他已是抱得美人歸,沒想到也是象自己一樣孤鶩與落霞齊飛。

“柳小姐,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未婚你未嫁,看來緣分未盡,是否有過複婚的念頭?”顧鈞儒試探地問。

這一問,不啻於柳條隨風擺動,輕拍著湖麵,泛起一泓漣漪,她不由重溫著昔日和陸經緯相親相愛的情景……

“苗付市長和她老公離婚那麼多年,前段時間不是也複婚了嗎?這種例子多著呢。”顧鈞儒見她沉默不語,猜她的心已是有所動,又道。

“唉,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破鏡即使能重圓,裂痕卻是難以縫合,再也恢複不了原來的那麵鏡子了。再說,他不同於一般的男人,一旦認準的東西,九條牛也拉不回來的,可能是我過去對他的傷害太大了。”

說到這裏,柳絮白雙眼濕潤,臉上表情複雜,說不出是愧疚、懺悔?還是為跳出豬欄而感到欣慰?

或許是心有靈犀,此時在飛機上,柳絮白的倩影總是在陸經緯眼前晃動,越是想揮之而去,越是清晰而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曾經給了自己的幸福與快樂,同樣,也給了自己的痛苦與創傷,直到現在,一見到她,不知是愛抑或恨?也許,兩者皆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