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窗舷外的雲層,白皚皚如雪原般的雲端,茫茫一片,幻覺之中,一個小白點跚跚而來,他仔細地一看,竟是鳳衣霞佩的柳絮白,俏眼含情,如嗔似怨……他不敢直視,閉著眼睛,可耳邊又響起她那甜美動聽的歌聲,他不想聽,幹脆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先生,你沒事吧?”
這個騷娘們,平時都是叫自己的名字,今天怎的稱自己為先生?他覺得奇怪,睜眼定睛一看,原來是空姐。
“先生,到a市了,請下機。”空姐笑起來隻露三分皓齒。
陸經緯環視四周,一個乘客都沒有了,機艙裏顯得空蕩蕩的,他覺得不好意思,向空姐道了一個歉意,就下機了。
“你怎麼來了?”一出機場,陸經緯見到碧兒,詫異地問。
“是顧董通知我們過來接機的,回來也不事先吭一聲。”碧兒接過他的行李,嗔道。
“我是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嘛。”陸經緯笑道。
“喲,轉性成人妖啦,啥時學會油腔滑調了?”碧兒嘴巴上雖是罵著,心裏卻是喝了蜜糖,甜絲絲的。
回到摩星大廈,殷雨荷接到顧鈞儒的旨意,特地設宴為陸經緯接風洗塵,陪席的有孟順孝、秋月、雪蓮、袁小虎。
孟順孝在顧家十二金釵之一的餘倩倩色誘下,加盟掄元集團,雖任董事、總經理之職位,那隻不過是一個虛位,因他的酒性屢次有不良的記錄,且又好色,每見到美女,那張酒氣衝天的臭嘴總是喜歡往人家的身上蹭,故重大的場合,顧鈞儒都不讓他參加。
不過他倒是無所謂,不拘不束慣了,在那種場麵上,他覺得很憋屈,倒不如自個兒喝上幾口馬尿還來得痛快,因而他就不計較這些應酬的事兒,一有空,就飛來a市和秋月滾床單,這才是他最感興趣的。
酒席上一開始還是談笑風生,當陸經緯宣布辭職的事兒時,場麵頓時冷凝,眾人驚訝不已,連碧兒也深感意外。在公司裏,他雖說是一個師爺的角色,但權力可以說僅在顧鈞儒之下,豐厚的月薪獎金且不說,其他待遇也是讓公司所有員工都羨慕不已,怎麼說辭職就辭職呢?難道他另有高就?
“兄弟,莫非你在京和顧董慪上了,耍小孩脾氣?"孟順孝不解地問。
“沒這回事,孟總,你多心了。”陸經緯應道。
“那幹得好好的為何辭職?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孟順孝逼問著。
“這事在京時我已向顧董麵辭並征得他同意了,個中緣由他日後自然告訴你的,今晚隻喝酒,陪你喝個痛快,不談別的。”陸經緯怕他糾纏不休,又不便在這種場麵說出自己的苦衷,含糊地道。
“這事怎整的?不說明白揣著糊塗喝不起勁。”孟順孝見他不肯說,有點泄氣,撇著嘴道。
“有了入國企的門路?”殷雨荷憋不住,猜道。
“沒有。"陸經緯應道。
“沒有?你中了哪門子的邪?想回去當泥腿子?”碧兒一聽嚷了起來,神情頗是激動。
“就數你嗓門大,咱師爺是那種失去理智的人嗎?他既然辭職,肯定有著辭職的理由。他嗬,就象沿海漁民抓跳跳魚,不摸著竅門就不會下手的。”殷雨荷責備著碧兒道。
“我還不是怕他瞎抓嗎?看上去灘塗滿是跳跳魚,下去一條都抓不到。”碧兒嘟著小嘴應著。
“這次我真的是瞎抓,打算去廣西投靠海之藍,我在京聽說,他現在是公安廳常務副廳長了,但不知道他能接納我不?”陸經緯見碧兒有了慍色,有點心虛地道。
“啊?我去了廣西幾次,都找不到他,老是逢上他外出破案,不在營地,最後一次去他的營地,門衛說原武警中隊調防了。想不到這個黑心肝的,當上了官兒,卻是瞞得我好苦。”殷雨荷一聽,似是呐呐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