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做一個皇上的弟弟就這麼難嗎?我鄒震隻想著做一個富家翁也這麼憋屈。無數個夜晚他輾轉難眠,一次次地追問自己。
鄒亢失蹤的消息傳到綿州,他的心委實騷動了那麼好一會兒,但隨即便又沉寂下來。他更加肆無忌憚地遊玩兒——似乎這發生的一切與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王爺——”俏生生的話音將沉湎往事的端王驚醒,他猛一抬頭——一身盛裝打扮的戚瀅菀不知何時已站在麵前。
“菀兒!”鄒震一臉驚愕:“你什麼時候來的,本王咋一點兒也沒有聽見?”
“哼哼!王爺整日忙得是大事兒——你的菀兒如果再不過來看看,怕是早就要被你忘了吧!”戚瀅菀一臉嘲諷。看著麵前這個不爭氣的男人,恨不得衝上來狠狠給他兩個耳光。
不可否認自己曾經是愛過這個男人的,但隨著他一次次懦弱的表現,自己的這種愛也漸漸淡薄了——這不是我戚瀅菀心中的男人。我的男人應該是當機立斷、敢做大事兒的大英雄。但她又清楚如果失去了這個男人的庇護,不要說垂涎已久的王後寶座,就是當下的一切也會頃刻間煙消雲散。
但她就是愛不起來了!戚瀅菀是一個說幹就幹的男人,為了自己的皇後夢,她打算再努力一把。所以她還是來了——
“嗬嗬嗬!菀兒生氣了——”鄒震忙一把抱住女人,一張臉便湊了上去:“讓本王看看菀兒生氣的樣子——”說完也不待女人反應,攔腰將她抱起,大跨步走進側室。
鄒震還是一如既往地威猛,直撞得小王妃渾身顫抖,嚎叫的聲音老遠都能夠聽見。戚瀅菀驚愕了——不是因為鄒震的力度,而是因為在那陣陣潮湧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另一個男人的麵孔。
——殺千刀的,難道你是本宮前世的冤家!
“王兄被俘,生死不知,端王有何打算?”躺在臂彎中的戚瀅菀一臉嬌羞,臉上胸前的片片紅暈顯示著剛才戰況的激烈。
“唉!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勸告王兄不要禦駕親征!現在這可好——”鄒震撫摸著女人光滑的後背,垂頭喪氣地說:“哥哥被俘,可苦了太後她老人家和皇嫂!對了,還有那未滿月的許兒——”一說到這個唯一的侄子,男人眼中頓時閃出無限的慈愛。
戚瀅菀徹底抓狂了!她想不通這個窩囊丈夫怎麼會這樣——有哪一個男人不想當皇帝?躺在身邊的他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小不忍則亂大謀!嬌王妃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王兄這一被俘虜,生死難料!許兒又年少懵懂——國不可一日無主!太後年事已高,皇後又毫無主見。這麼大的一個國家,要是再有個什麼變故,可怎麼辦啊!”女人一邊套弄著男人的**,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菀兒的意思是——”
看著一臉疑惑的鄒震,女人心一橫索性全說了出來:“端王有沒有想過臨危受命,挽狂瀾於既倒!”
“住口——”鄒震一聲斷喝,驚得女人渾身一震。
“這樣的話我不要聽到第二遍!”盛怒的端王猛地一把將**的女人推出好遠,然後抓起散落的衣服披在身上:“你也不要有這種想法,否則我會殺了你!”說完看也不看摔落床下的女人,一拍門揚長而去。
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魂魄,沒有哭泣,沒有嚎叫,甚至連呼吸也沒有了!機械地抓起地上的衣衫捂在胸前,然後瑟縮地靠在牆角,香豔王妃頃刻間變成了一具木偶僵屍。
當戚瀅菀和鄒震顛鳳倒鸞的時候,綿州城外的一處隱秘的山洞中,栗芷婼伏案沉思!
南蜀兵敗,鄒亢生死不明,自己的大仇也算報了一半兒!可是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她竟然沒有多少欣喜若狂的感覺。沒人能夠理解他,海裏青不能,烏蒙不能,甚至和自己有過一夜纏綿的雁秋水也不能!當然雁秋水也沒有多開心——女人感覺到自從有了那一夜之後,這個男人總是在刻意地躲避自己!
——由他去吧!女人自信滿滿——這個男人一輩子怕是也難以逃出自己的掌心了,給他點自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何況他還是曾經的虎賁衛指揮使,要說起來這死活不知的鄒亢也算是他的主子了!主子沒了,他悲傷難過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