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感覺到,他的笑很假,或者說,他的笑不是發自內心的。就像我的沉默一般來保護自己。
冥塵見其他人都走了,突然身子一鬆,隨意起來。一隻手支著頭,靠在木椅上,但依舊摟著懷裏的姬嵐。他微微開口:“絕、軒還有黎,這是你們的小師妹,我最後的徒弟。你們要好好保護她啊。哦,還有,她叫冥嵐。”冥塵放下冥嵐繼續說“老樣子,軒去準備屋子,絕去通知大家這個消息,至於黎,帶小師妹逛逛幽冥穀。”
話語的餘音未盡,兩道身影就從我眼前消失了。隻留下一個與我年紀相仿的男孩。男孩仰頭望著冥塵,忽然一笑,軟軟的童音就傳來:“師父,那我帶小師妹走了。師父,今天晚飯有魚啊,別遲到了。”
說完,就覺得一陣風從耳畔劃過,我就站在大廳的門外,身邊站著那個男孩。他拉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小師妹,我是你的三師兄冥黎,今年七歲。那個穿黑衣的是大師兄冥絕,今年剛滿二十。穿白衣的是二師兄冥軒,今年十五。走吧,小師妹,帶你看一下幽冥穀,這裏很大的,先帶你看一下平時經常去的地方。”
三師兄牽著我的手沿著一條小徑一路走著。幽冥穀很漂亮,一點也不像它的名字,幽冥,那麼讓人覺得恐怖。小徑旁栽滿了花,一陣濃鬱的清香持久不散。
三師兄邊走邊說:“幽冥穀分為三堂,分別為藥堂、毒堂和器堂。其實還有第四堂的,不過第四堂主要是管理那些囚犯的,所以平時不列入三堂,不過我們還是稱為,刑堂。現在我們先去藥堂,主要讓前輩認識一下你。畢竟以後訓練時受傷,都要去藥堂治療的。”
在一個茅屋前停下。相比前麵那個稱為靈虛堂的大廳就顯得簡陋多了。三師兄牽著我的手進入,茅屋的內部還是將我震撼了。
木地板接連到深處,細看之才發現真個房子僅僅隻是外部鋪了層茅草而已,內部是竹子一層層疊加而成。陽光透過竹子的縫隙照亮了整個藥堂。而那縫隙間似乎填充著什麼東西,才讓外麵的雨水沒有進來。
我還未看清那填充物,一道清亮的聲音就透門而出,“阿黎,你們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子從門中走出,一頭黛色長發給盤成發髻,斜插著一支玉釵,給人無盡的慵懶之感。一襲青衫懶散地披著露出胸前大片潔白的肌膚。隻見他赤腳而來,而三師兄也脫下鞋子,冥嵐連忙也脫下,隨著那個男子走進藥堂的內廳。
內廳很大,走過內廳進入一個掛著纂有“堂主”字樣的房間。房間裏開了一大扇窗,陽光很溫暖,把眼前的一切染成了金黃。房間裏放了一個矮塌,和幾個墊子。
跟著三師兄跪坐在墊子上,就聽見男子說道:“阿黎,她就是穀主的關門弟子了吧。哎,他終於收了一個女弟子了。我已經聽絕說了。”他突然把目光投向我,我將目光從窗口離開,望著他的眼。他的眼不像父親那樣深邃,也不像師父那樣平和,他的眼有一種魅惑的感覺,我癡癡地望著他,不覺尷尬。
他不為意地笑了:“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冥嵐是吧,我叫冥淩,是藥堂堂主。在四堂堂主中排行第三。阿嵐,以後受傷了,就來找我吧。”
我看著他點點頭,繼而又將目光轉移回了窗外。
三師兄和冥淩談了好一會,似乎是在談那個叛徒的事。在話語中知道,那個叛徒叫做徐複,他偷了藥堂的一個叫做禦玄丹的藥拿去販賣,結果因為偷錯了藥,被買主找上門。
我心裏不禁暗想,好倒黴的人。忽然發現我的名字還有師兄、師父和這個藥堂堂主都姓冥,而那個叛徒則姓徐,為什麼呢?
我起手在桌上拿起一種宣紙,有在筆架上挑了一支筆,我的動作引起了三師兄與冥淩的注意,三師兄看著我的字緩緩讀到:“為什麼他不姓冥?”
三師兄讀完,看著我問道:“你不會說話嗎?”
我一愣,本能的搖了搖頭,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又點了點頭。
玄淩大概是看懂了,答道:“冥姓是幽冥穀世代的代表姓,隻有直係弟子、排行前前十位穀中人與四堂堂主才有資格姓這個姓。並且幽冥穀不像那些門派與宗門,隻要你加入這裏,無論你在穀外是王子也好,是乞丐也罷,隻要你姓了冥這個姓,那麼,你以後在江湖上代表的將是幽冥穀,不過離開江湖你還是王子或者乞丐。隻要你在幽冥穀獲得了冥姓,你,就有了第二個身份。明白嗎?不過,阿嵐你幾歲了,字寫得不錯啊。”
我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