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峰以前是厲家的私人醫生,厲彥琛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是什麼樣的性格,他很清楚。手術成功後,這些年他早已經沉穩內斂,喜怒不形於色,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情況?
司徒登的模樣本來一直冷凝,待聽到司徒峰的問題後,突然輕輕勾動了下唇角,又去拍了拍已經昏過去的好兄弟的肩,“死不了,這家夥暫時死不了,因為能要他命的,隻有一個女人。”
司徒峰挑了挑眉,倏然想起厲彥琛以前身子虛弱,經常進醫院的事情。
本以為換心手術成功後,他便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不用再經常來醫院了。而事實上,厲彥琛這麼多年,也都沒有再進過醫院。
這一次,看來夫妻的矛盾鬧大了。若不是真的傷了心,他何至於這個樣子?
倒也是稀奇,他以前跟季亞琳在一起的時候,就算再生氣都能把握好度,再氣悶,也不會氣急攻心。
這次,怎就傷了自己?
還是說,隻有這個人,才傷得了他自己?
*
沈明媚原本計劃好了,是要出國的。
現在被厲彥琛這麼一鬧,航班也耽誤了,她索性哪裏都不想去了。
有時候很多事情,隱瞞著的時候,總是想要逃避,一旦答案什麼都揭穿了,反而覺得無所謂了。
沈明媚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
既然她跟厲彥琛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既然厲彥琛已經知道了戰廷琛的事情,她還有什麼好走的呢?
沈明媚把自己關在“錦花城”小區的複式樓裏,然後大睡特睡下去。
她照舊是前麵多夢,但她打定了主意要強迫自己不停睡下去。
沈明媚夢到了一些畫麵。夢境幹淨流暢,卻又壓抑憋悶,是灰暗的色調。
酒吧內光怪陸離,厲彥琛斜靠在吧台邊,嘴角有一點笑容,正和別人談天。明明看到她走過去,卻又像是不認識一般,隻輕輕一瞥就移開了視線。等她在他麵前站定,硬是擋住了他同別人的交談,他才稍稍轉移了目光看她。清亮眼神中漸漸地滲出寒意來,再是深深的失望,其中甚至還夾雜了一點隱藏的厭惡。
沈明媚像是被壓住了呼吸,猛地驚醒。伸手一摸,眼角竟然有濕痕。
她怔了一怔,捂著胸口的手發現心髒在劇烈跳動,同時又低落到壓了巨石一般,她睡了三天心情竟沒得到一點緩解。
室內昏暗,她下床拉開窗簾,外麵已有第三天的晨曦滲了進來。
這一覺睡得太久,等她重新開了機,提示的消息就叮叮咚咚不停地插了進來。
陳翔的短信最多,語氣透露出對她絕對的關心,當然他還告訴了她一個重大消息——厲彥琛病危!
沈明媚翻看了手機裏其他人發來的信息,全都向她透露同一個訊息——厲彥琛病危!
她立即拿著手機上網,網上鋪天蓋地的是同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