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皺眉,抬手直接打斷齒侖的話,“別傻了,這本就不是你的錯。”
“當年一事,是注定會發生的。”夜餘是啟霧山孕育而生的靈物,他自然比齒侖更加明白這一點,隻不過他沒有料到齒侖會將誅久的死歸咎到自己的身上,“這是無論是誰都無法更改的事實。”
齒侖痛苦的垂下眼簾,避開夜餘的視線,語氣中滿滿都是對自己的怨恨,“可是我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如果當初早點發現王不對勁,他就……”
啪。
夜蒲一言難盡的看著拾荒者抬手直接一巴掌打在齒侖的腦門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臉色有些發紅的齒侖,手指戳著齒侖的額頭,咬牙道:“你比當年還蠢,竟然被這件事困擾這麼久!”
“說難聽點,誅久自己的決定與你有何幹係?”拾荒者話語中帶著幾分火氣,手指把齒侖的額頭戳紅了才挪開,但依舊瞪著他語氣非常差的繼續說道:“你護著他的兒子長大,這就足以,你為何還要揪著過去不放?”
“按理來說,當年也是你救了血蛛一族。”拾荒者看著齒侖一副痛苦的表情,最後語氣還是鬆軟下來,“你沒有殺了夜餘,不然啟霧山早就被毀滅了。”
齒侖聽到這話,立馬瞪眼氣呼呼的反駁拾荒者,“王當年不曾想過要殺了夜餘。”
他話音剛落,拾荒者眼底總算帶上了幾分笑意。
“當年的事情就此翻篇。”夜蒲掃視一眼四周,“齒侖你做得很好,他定會為你自豪的。”
說完之後,夜蒲轉身看著拾荒者,他原本對拾荒者的印象極其不好,但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他覺得這人真的很有意思,特別是她身邊的人,尤其是那隻叫做嗅聞的鳥。想到這裏,夜蒲用舌尖頂了頂那尖銳的牙齒。
那掌,怪疼的。
他,很記仇。
告別齒侖和夜餘之後,拾荒者瞪了一眼夜蒲,“你方才算計我一事,該怎麼算?”
“你將我打暈一事,一醒就被她襲擊。”夜蒲下巴微微抬起,看了一眼神色頗為委屈的嗅聞,“這又該怎麼算?”
拾荒者噗呲笑出了聲,“嗅聞,你不是說不敢打他嗎?”
嗅聞抿了抿嘴唇,一副頗為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夜蒲,“一動手才確定他就是你說的小狼崽。”
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嗅聞連忙補充幾句道:“對了上仙,我下凡之前清音似乎急著找你,我也不知是何事,問了不肯與我說。”
拾荒者沉思片刻,隨即眼底閃過一絲絲笑意,“等會我先回去看看,你留在人間將他們安頓好。”
夜蒲他們是妖,自然是無法一起上天庭。
關於這一點夜蒲心中有數,隻要嗅聞這隻呆鳥留在這裏,他就沒有什麼意見。
“為何要讓我留在這裏?”嗅聞很是不情願,她能感覺到那隻狼崽對她存有著幾分報複的心理,因此嗅聞覺得留在這裏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決定,“我想跟你回去,托雲留下來不就行了嗎?”
拾荒者非常果斷的搖頭,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托雲不行,清音會和我鬧。”
“可我……”
嗅聞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拾荒者抬手打斷她的話,半眯著雙眼細細上下打量一番嗅聞,語氣果斷道:“你怕夜蒲?”
聽到這話,嗅聞瞪大雙眼,扭頭看了看夜蒲,“怎麼可能?”
“既然如此,好生護好他。”拾荒者抬手拍了拍嗅聞的肩膀,眉眼之間的血蓮花泛著輕微的紅意,笑意淺淺的掃視一眼站在嗅聞身後的夜蒲,“用不了幾日我便回來了。”
說完之後,不過是眨眼之間,拾荒者便像是從未出現一般消失得幹幹淨淨。
氣氛變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之意,狼煙縮了縮脖子看了看自家的殿下,再偷偷掃視一眼神色自然絲毫不見半分不自在的嗅聞,有些捉摸不透為何氣氛這般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