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在繞過一家茶館之後,夜蒲皺眉停下腳步,看著走在前麵的腳步輕快的女子,“這般漫無目的的走下去,何時才到目的地?”
嗅聞停下腳步,回頭一副茫然的與夜蒲對視,“什麼目的地?”
這話一出,夜蒲的臉瞬間陰沉了許多。若不是嗅聞眉眼之間的茫然之色過於濃鬱,他都快懷疑這隻鳥是在耍他。他忍住怒意,用舌尖狠狠的舔舐自己尖銳的狼牙,語氣依舊帶著幾分惡劣道:“所以你都不知道我們要去何處?”
“知道,”嗅聞抬手曲著手指指向夜蒲身邊的狼煙,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先去找人,給他看看傷勢。”
這話提醒了夜蒲,他身子一僵,似乎才反應過來狼煙身上有傷。
自小便待在夜蒲身邊,怎麼會猜測不出夜蒲臉上一閃而過的那一抹複雜的表情究竟是什麼。狼煙眼神認真的與夜蒲對視,語氣更是滿是誠懇的說道:“殿下,我沒事的,您不用擔心。”
“狼的嘴,騙人的鬼。”嗅聞冒出一句很是古怪的話,但是夜蒲竟然能猜測她接下來將要說些什麼,“你按一按自己肋骨那,看看疼不疼?”
狼煙豈會真的去按,他垂下眼簾避開夜蒲的目光。
看到狼煙低下頭,夜蒲在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這是他的錯。沉默一會之後,夜蒲伸手扶住狼煙的手,看著嗅聞語氣總算緩和了許多,問道:“我們要去找誰?”
夜蒲的手不過是剛剛觸碰到狼煙的手臂,狼煙就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一般,猛地將手收了回去,聲音有些發抖道:“殿下,我自己可以的。”
狼煙這般舉動讓夜蒲心底有些壓抑,他眼神有些暗淡的掃視一眼狼煙滿是不安的神色,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閉嘴。”
他知道狼煙為何變成這般,狼煙是在內疚將自己當成罪人。可是他早就長大了,很多事情自己能判斷對錯,他判斷錯了就是錯了,與狼煙說什麼無關。
嗅聞笑眯眯的看著夜蒲強行扶住狼煙的手臂,臉色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欲要掙紮的狼煙。看到這種場景之後,嗅聞輕笑幾聲,隻覺得這兩隻小狼崽真的很有趣,“去找突圖,他能治好狼煙。”
夜蒲皺眉,但是語氣平淡道:“突圖又是誰?”
轉身繼續趕路的嗅聞不是很有心情和夜蒲解釋這個人究竟是誰,她雙手背在身後,步伐歡快的蹦躂幾下,時不時的回頭看夜蒲和狼煙,眉眼之間都是帶著笑意道:“突圖就是突圖,你見到他自然就清楚了。”
簡單說一下,會死嗎?
夜蒲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控製好力道扶著狼煙。
繞過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嗅聞還有閑情逸致的撿起小石子朝水中丟了幾下。隨後連蹦帶跳的朝不遠處的竹林中走去。
這片竹林極其濃鬱,鳥鳴聲清越好聽,非常適合隱居。
夜蒲一邊扶著狼煙,一邊看著嗅聞一晃一晃的身影,疑惑的問道:“這裏是哪?”
“這裏是突圖的住所。”嗅聞停下腳步,鼻子輕輕動了動,“你們跟緊我,這裏的陣法還挺不簡單的。”
陣法?
夜蒲茫然的抬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才發覺有些不大對勁。
在啟霧山時,天色已有些偏灰早就過了晌午時分,可是這裏的天空明亮湛藍,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夜蒲的心情頓時變得很是複雜,他看著伸手輕輕撫摸著竹子的嗅聞,她原本帶著幾分慵懶的神色依舊蛻變成夾雜著一絲絲認真的輕笑,她屈指輕輕敲了敲竹子,腳下不過一劃,瞬間天空似乎被人用手擰成了團狀,直接扯了下來。
與此同時,夜蒲聽到男子帶著溫潤的輕笑聲道:“不過幾年不見,嗅聞你的法力又見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