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師兄所言,餘悸她死得可憐。”拾荒者挑著雙眉,語氣平淡,“死於舊疾,死於攝魂咒,更是死於天師劍。”
司馬懿愣住了,臉上褪去血隻剩下慘白的狼狽。
拾荒者抬手捏了捏下巴,頗為居高臨下的看著司馬懿,勾著嘴角但是眼底不曾有過一絲的笑意,她像是在詢問司馬懿,但是夜蒲知道這人是在責怪司馬懿,“將軍看似很在乎那隻小狐狸,我很想問問究竟是誰這般狠心,在她被攝魂咒控製中竟有天師劍傷了它?”
這話一出,司馬懿隻覺得心口疼得他渾身發冷。
天師劍三個字猶如一把鈍刀,狠狠的緩慢的紮入司馬懿的心口當中,一點點的旋轉抽出來再紮進去,反反複複不曾停頓。他狼狽的看著眼神狠厲的女子,似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她一樣,“舊疾?攝魂咒?”
“將軍是真傻還是裝傻?”拾荒者是真的動怒了,“若是沒有餘悸,你當真覺得自己很厲害的毫發無損的回到你南蜀國?”
司馬懿覺得嗓子疼得發緊,“我……”
“為了你她不惜消耗修為離開了雪靈山,你卻不曾給她個機會解釋解釋。”拾荒者越說越氣,隨即伸手指了指蜀月禾,“那所謂的護身符你竟然真當成是護身符,你真覺得你的月禾妹妹這般心善?”
“我以為,”司馬懿停下,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他以為什麼?
以為蜀月禾雖然平日裏的處事他不認可,但是他認為不至於出手傷害餘悸,況且蜀月禾壓根就不知道餘悸的身份。
“你以為什麼?”拾荒者步步緊逼,“你以為蜀月禾不會傷害她,還是以為餘悸完全能夠自己處理好?”
說到這裏,拾荒者深深呼了一口氣,“這些都是你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罷了,司馬懿你記住餘悸的死,全是因為你的愚蠢導致的。”
蜀月禾終於插上話了,“你胡說些什麼?”
“嘖,你那所謂的護身符不過是控製妖心智的攝魂咒罷了,所謂的高僧無非就是蠍子精。”拾荒者眯著雙眼,冷笑幾聲,“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餘悸的身份,更好奇那隻蠍子精怎麼和你有勾結的。”
聽到這些話,蜀月禾頓時失了分寸連續後退幾步險些往後跌倒,她身後的小安子迅速的扶住她,看著臉色異常難看的主子自以為的尖著嗓音對拾荒者嗬斥道:“大膽,公主豈能容你這等卑賤的人詆毀!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將這冒犯公主的人打死!”
“好大的口氣,竟然要打死我。”拾荒者捏了捏手腕,不過是輕輕掃視一眼小安子,隨即抬手狠狠甩了一巴掌上去,看著一臉呆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小安子笑道:“我一生氣就手癢,就想抽一抽畜生。”
夜蒲忍住笑意。
小安子會看眼色行事是蜀月禾身邊的紅人,早就被身邊的人捧習慣了。一下子挨了打,抬手遲緩的握著臉,瞪大雙眼片刻之後聲音尖銳的喊道:“你竟然敢打我!”
拾荒者滿眼不屑的甩了甩手,一身寒意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小安子,仿佛看戲一般勾著嘴角輕笑幾聲。夜蒲看到她不過是抬手輕輕一轉,兩指之間就捏著一朵與她印記毫無差別的花,對著表情呆滯的小安子眨眼睛,“我為何不敢?我啊最喜歡打犬吠十分厲害的狗。”
夜蒲手輕微發顫,眼神低沉的看著拾荒者。
隻見她指尖一彈,原本在兩指之間捏著的妖豔如血的蓮花朝小安子彈去,不過是輕輕觸碰到小安子手中的佛塵,就把佛塵燒了個精光,嚇得那太監腿一軟猛翻白眼暈了過去。這還不算,她滿臉嫌棄的後退幾步隨即伸腳輕踢了踢小安子的腿,“好生無用啊。”
看著這一切發生的蜀月禾眼底滿是陰狠之意,她一下子忘了司馬懿還在這裏,臉色難看恨不得將眼前這生得嬌美可人靈動的女子碎屍喂野狗,“你想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