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沒有在上和園?”碧螺一聽,直接拉了茉莉就要去林府找展銘,轉身對非煙道:“非煙姐姐你先去上和園歇著,還是先不要去王府找大小姐了。我和茉莉去林府找展樂師。”
卻不料非煙此時正滿腹懷疑沒處問,一聽是要去找展銘,便也點頭道:“我們一起去。那邊兒有我們的馬車,這樣快一些。”
正要走,藍睿卻過來喚住了茉莉,伏在茉莉耳邊兒說了幾句,茉莉臉色一變:“真的?”
見藍睿點點頭,茉莉看非煙也不是外人,便問向碧螺:“藍大哥說是昨夜王爺便帶了昏厥過去的芸芸出去了,隻跟了幾個親信,有可能是去了王爺外麵的山莊。我們……還要不要去找展樂師了?”
碧螺聽了隻覺得怪怪的,問向藍睿,卻說王爺昨夜走的時候看上去雖是眉目動怒,似乎卻是沒有要懲罰芸芸的意思,如此想來怕是王爺為避免辰王妃的迫害,保護芸芸的。
聽起來似乎是這樣的。想了一想,碧螺還是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不放心。不過去尋了展銘也沒法回過來再去王府要人,碧螺索性等一等,或者,展銘有什麼安排也說不定。
“我們還是先給非煙姑娘洗塵接風吧!是去上和園擺了,還是去街上大媽那裏?”茉莉這才顧及到非煙姑娘。
“謝謝茉莉了,替我向姐姐妹妹們問好。碧螺,你陪我一起去找展樂師,我有重要的事兒要問他。”非煙說著,臉色頗為凝重。
碧螺也是這樣想的,先去問問展銘怎麼計劃的。不過,她看非煙這麼急著不知為何地去找展銘,心中畢竟有些隱隱的失落,人果然都是有私心的。
到了林府的時候,竟然在門口意外地碰上一個人,正是來探望老丈人的原鴻影。原鴻影自然是仰慕名動大煜的德馨兼備、才藝雙絕的非煙,不由得先屁顛兒屁顛兒地同二人一起到了雪見姑娘的園子。
果然,遠遠地,雪見正在擺弄著一瓶插話,展銘卻在樹蔭裏看書。
“真是悠閑。”碧螺心中恨恨地,卻見展銘朝她安然一笑,仿佛示意她不用擔心。
卻是看到有三人過來,展銘眼底泛起複雜的情緒。雪見卻是幸災樂禍地一撇展銘,那意思似乎是在說,看看,該來的都要來的。
“非煙今日出來了,在宮裏可好?”展銘自然是先關注非煙最多。看到雪見對自己調皮吐著舌頭,碧螺無端地臉微微一紅。
若是自己選擇了相信他,那邊是永遠的相信,何須那麼多的疑惑?這樣一想,碧螺心中卻是釋然起來,在一旁跟原鴻影攀談著,還得瑟地跟雪見示意:你不好意思過來湊熱鬧了吧?
“原公子現在家居何處?家裏可有兄弟姐妹?”碧螺一邊兒支著耳朵聽著那邊兒展銘非煙的談話,一邊兒假裝跟原鴻影聊些有的沒的。
原鴻影聞言卻是黯然,看著碧螺,無端感歎一句:“她要是還在的話,比你還要大兩歲了。”
碧螺以為是勾起了原鴻影的傷心往事,也就不好再往下說下去。不料原鴻影卻看著碧螺狡黠一笑:“我知道你是展銘身邊的人,把你作為她,聊寄相思倒也無妨。”
於是碧螺本是敷衍隨口聊聊,卻不想此時被原鴻影的複雜往事所吸引,怪不得他們這些個人都是一見如故,原來都是天涯淪落之人。
“那時候,驃騎大將軍原家在煜國是赫赫有名,原大將軍驍勇善戰、保家衛國,卻不料被宮廷政治鬥爭所牽涉,消官去職,淪為一介平民。鴻雁被困住了翅膀、駿馬被拴在了磨旁,一生戎馬的父親最後卻是鬱鬱而終。我和那唯一的妹妹原名煙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拆散,如今,竟是十多年未曾謀麵,也不知她尚在人間否……”
抑製住那種感同身受的悲傷,碧螺聽到原名煙的時候,身子竟是一震:“你說什麼?你的妹妹叫做原名煙?”
她是想起了辰王妃剛才大鬧著罵楚子風的那一段話“你克死了你的母親、你的未婚妻原名煙”,說的,竟是……竟是原鴻影的妹妹?
碧螺這一聲驚歎卻是太過大聲,以至於原鴻影有些不悅地微微皺眉,展銘和非煙卻是驚訝地轉身看了過來,尤其是非煙,她的眼中有著不可思議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