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剛才是我失態了……”碧螺小聲嘀咕,有些不自在。
非煙卻是怔怔然地一步一步走過來,在眾人愕然的注視中,非煙有些控製不住的微微顫動,朝著原鴻影認真道:“碧螺剛才說,你的妹妹叫做原名煙……可是真的?”
原鴻影此時看著非煙的樣子,心中登時升騰出一種無法抑製的顫抖,定定地看著非煙的目光中,似乎充滿了期待。
果然,非煙的一句話驚到了所有的人,瞬時雕塑化,說的就是現在的這種情形吧!
“我真實的名字,便喚作原名煙——”
原鴻影如同眾人一般怔住,卻是最先恢複過來,他看著非煙純淨的眼神,緩緩伸出左臂撩開,在左臂靠近胳膊肘處,卻有著一顆朱砂痣。
非煙美麗的眼睛中,已經是蘊含了淚水。她的臉色微微紅暈著,卻也是在碧螺展銘雪見三人的注視中,輕輕撩起左臂,跟原鴻影同樣的位置,一顆晶瑩的朱砂痣。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定有的安排,時隔多年,這兩位人中龍鳳般的兄妹終於相認。
二人相擁而泣、訴說這麼多年的際遇時候,展銘微微皺著眉看著她(他)們,雪見依舊有些不可思議地嚷嚷著:“天呐!又是一對相識了的親兄妹!天呐!展銘,有沒有發現跟我們很像?還都是一個英俊瀟灑、一個美麗無雙!天!”
沉悶的氛圍卻是因為雪見的這句話有些緩和起來,碧螺噗嗤一笑,看著有些無奈的展銘。
展銘拍了一下雪見的腦袋:“就你聒噪。你不是說最近發現韓師傅的雲遊蹤跡了麼?快想辦法讓師傅來跟我見一麵來,我倒是驚異了,我們這韓師傅究竟還有多少秘密藏著,他是不是專門收養朝廷重臣的遺孤來著?”
雪見吐著舌頭就下去吩咐調遣準備了,臨走時還擔憂地看了一眼正在相互傾訴的原鴻影兄妹,眼底中卻是充滿了欣喜。
卻是被碧螺撲捉到了這一幕,心中大樂。
“你倒是厲害啊,這都給翻出來了!”展銘靠近碧螺,言語裏全是揶揄,臉上卻是同樣的欣慰:“她們分開的時間更久,算來也要十五年了吧!現在見麵難免是不相識,幸好有了你這個快言快語的丫頭。”
碧螺沒跟他計較,卻是問起當年原大將軍以及他的一雙兒女的事兒。聽了展銘的講述,碧螺也隻能長歎一聲,不置可否。
宮廷政治、朝中勢力,你永遠都無法去單一地譴責一方。可憐的,隻是這些有情人所承受的苦楚。
“對了,芸芸到底被王爺帶走到哪兒了?”
“王爺這兩天,自然是去尋訪風薔薇其人,然而風薔薇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還是真的巧合無緣至此,她人已經不在風家莊了。而王爺期間卻是見到了楚子風,在風心鎖墳前自然是故人不在感歎了許多,卻發現當年之所以榮貴妃可以拿到沐風王的短處要挾他加害於三皇子,正是跟辰王妃的預謀有關。所以,王爺怕芸芸留在府上會遭到辰王妃的迫害,便轉移到了一處山莊,並且有楚子風在那裏的照顧,你且放心。”
碧螺聞言總算安下心來。如此全部聯係起來,倒也是看得分明了。沐風王當年若是幫助榮貴妃除去三皇子,將來太子便少了一個的莫大威脅,沐風王自然是一等功臣。
而沐風王府裏麵,玉子辰雖是正王妃長子,但是在辰王妃看來風心鎖卻是太過於受寵,楚子風又是一表人才,辰王妃當年便是懼怕楚子風日後的威脅,想要學著榮貴妃那樣斬草除根一勞永逸。中間不知用了什麼計謀,終於趕走了楚子風。可憐展銘楚子風二人才華橫溢,竟然成了那些人為了權力鬥爭的犧牲者。
又想起自己在這裏的真實身份,林碧落,碧螺直覺得造化弄人,該來的,真是怎麼跑都跑不掉。
看來妃今日的氣急敗壞,想是沐風王已經弄清楚了當年實情,知曉了其當年所為了。
一旁的展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感歎,隻有把目光看向正淒然回憶過往的原加兄妹,心中忽然酸楚:原名煙、卻非煙,她究竟也是摒棄了她自己的過往身份兒,隻想按照自己心性活著。
那會兒辰王妃的話在碧螺腦中盤旋,楚子風小時候的未婚妻是叫做原名煙,現在看來真的就是……碧螺越想越是覺得荒唐,又不能否認心中又有著微微的期待。
猶豫著要不要問問展銘,抬頭看了一眼非煙,卻很是心疼。碧螺不知道非煙現在真正的想法,她受了那麼多的苦,還依然純淨如水,現在好不容易兄妹相認開心些,自己還是不要這時候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