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守衛未起疑,放下心來往四周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這披房內被改造成豬圈一般,除了連接正屋的一麵,其餘三麵皆以木樁為欄,圈養著的卻是些chi身luo體之人,男女老幼混雜其中,皆汙穢不堪,這些人或坐或臥,眼神呆滯,全無人氣。嬰兒正自驚愕,肖遙卻冷笑道:“倒是不必這樣鬼鬼祟祟的了,我去把外麵這些禽獸都殺了。”肖遙縱身一躍,不偏不巧恰從剛剛進來的窟窿中躍了出去,嬰兒自認為沒有這個本事,仍在原地等他。肖遙在屋頂以玉虛掌將兩名守衛五髒震裂,又火速返身至正屋,打死兩人,留下一個活口扯進披屋中。
那人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肖遙將其向前一摜,那人立時撲倒在嬰兒腳邊。肖遙神色複雜的看了看這些圈中之人,道:“這些人也沒救了,倒不如我今日給他們個痛快。”嬰兒忙問其故,肖遙指著地上的人道:“這些人多半是為‘三蠱教’做事,這三蠱教始於湘西苗人一族,教中多以活人為器,飼養蠱蟲,最有名的便是這‘十七年蟬’、‘盤腸蛇’、‘清腦蛙’三種,這三種蠱蟲都需要飼養在活人體內。”說到這裏他踢了一腳伏在地上之人,道:“我說的可有不是之處?”那人連聲道:“大俠說的很是!很是!”肖遙在屋中殺人之際便看出此人眼中最有懼色,所以單單留下他做活口。嬰兒問:“養這些蠱蟲來做什麼?”肖遙道:“那十七年蟬若是吹入人耳中,便進到人腦中產卵,那卵自產入到孵化為幼蟲足有十七年之久,中蠱之人若無三蠱教特製的藥劑,便每晚三更起經受裂顱之痛,是以長期操縱一人;那盤腸蛇``````”肖遙指著西麵一欄鼓腹之人,道:“盤腸蛇在人肚中三個時辰便能孵化,長勢迅猛,不過半天功夫誤食者便得經受剖腹之痛,多用於逼供;那清腦蛙也是食其卵後寄居於腦,寄主每逢瞌睡之時必幻聽有蛙聲,不能入眠,不出五日便瘋了。”
肖遙這話一半是說與嬰兒聽,一把也是說與地上之人聽,好叫他知道自己對三蠱教了若指掌,不敢隨意扯謊。嬰兒道:“如此慘絕人寰,這些人簡直是禽獸。”肖遙道:“這三蠱教不過是奇在駭人聽聞罷了,若論手法及技藝,萬萬抵不上中原百毒神教,不過``````”肖遙一把提起地上之人,厲聲問道:“百毒神教早年重挫過三蠱教銳氣,命他們不得插足中原,今日之事恐怕不這麼簡單,其中緣由你說來我聽聽。”那人諾諾道:“小人不過聽人指使在此看守,每逢初一十五,或偶爾不定何時,便有人來取這些蠱人身上的蠱蟲,也不教小人在旁,小人實在什麼都不知道。”肖遙冷笑道:“我明明聽見他們剛剛議論什麼東丹甘,這人又是何人?”那人被肖遙單手提在手中,眼見他殺人不眨眼,慌亂間竟然尿了褲子,肖遙厭惡的將他扔去圈內,那人直叫道:“大俠饒命,東丹甘便是來取蠱蟲之人,此人是苗人,隻有他有手法取得蠱蟲,門口的千鳥盡也是他讓小人灑的,他從哪裏來,拿了蠱蟲送去哪裏,小人通通不知道。”這麼一番話他竟然說的涕淚齊流。肖遙對嬰兒道:“那十七年蟬的寄主畏雞,見雞如見鬼魅,連雞鳴也聽不得,這些人腦中不知道飼養了多少十七年蟬,恐怕見了雞便要發狂的,故此使用千鳥盡。這人倒也沒有說謊。可惜這些圈養之人都是些普通百姓,中蠱之深恐怕癡傻無救了。”肖遙覺得問不出什麼來,便一掌將他打死。他沉吟了一會兒道:“嬰兒,這些人若是留著,隻怕還是會成為別人取蟲的工具,與其這樣讓他們活著,不如``````”嬰兒道:“我明白。”肖遙麵有慰色,道:“你若是不慣看這些,便去外麵呆著。”嬰兒想到外麵漆黑一片還有幾具死屍,寧願在肖遙身邊呆著。
肖遙也不多說,起掌挨個直擊麵門,那些人晃也不晃倒地抽搐幾下便死了。肖遙從衣服上扯下幾片布來,將耳朵堵住,又給嬰兒耳中也塞上,這才去擊十七年蟬與清腦蛙兩欄的寄主。他擊倒一個卻停手等在旁邊,約莫一刻鍾功夫,一隻小蟲狀如無翅蒼蠅自死者耳中爬出,肖遙迅速捉住,將其裝入隨身帶的一截雕刻竹筒中,道:“浪費我這樣精致的酒器,我卻要拿它做個順水人情。”隨後又用玉虛掌將其餘十七年蟬寄主腦內震碎,十七年蟬便一齊死在了寄主腦內。那清腦蛙與盤腸蛇卻是寄主死便一齊死,肖遙深知這點便也多做計較。
一時二人出了這人間地獄,肖遙隨即放了一把火將其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