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毒蟲三蠱喪天良(1 / 2)

第二日,肖遙起床後便到院中舒骨拉筋,剛過一會兒,嬰兒推門而出,一臉嫌棄的對他道:“肖遙你真吵!”肖遙轉身一看卻愣住了,她並未梳洗,頭發散散的披著,那頭發顏色並不是烏黑,在晨曦中有幾分亞麻之色,但卻順直輕柔,臉上也不施脂粉,有幾分懵懂之色。肖遙第一次見女人這般天生麗質,與林君授等人的豔麗不同,是股從骨子裏滲出的天然美感。她這份埋怨很像小孩子的起床氣,在肖遙看來卻是嬌憨可愛。肖遙作揖道:“打擾姑娘休息,我肖遙伺候姑娘梳洗賠罪。”說著便打水燒火,直將水盆端到她麵前。嬰兒忽然問:“肖遙,你想不想吃雞?”肖遙咦了一聲,嬰兒接著道:“你去買雞來,我中午給你做雞湯好不好?”肖遙萬分驚喜,忙答應了,立時就去農家尋雞去了。

誰知此刻正是農閑之時,那農家起床都晚,肖遙等不得,便翻進農人院中逮得一隻肥雞,丟下一兩銀子走了。

肖遙回到院中,磨刀霍霍便要宰雞,嬰兒聞聲出來,站在肖遙身後看那活雞,忽然悲傷道:“這隻雞今天就要為你捐軀了。”肖遙猛聽此話,卻笑的直不起腰來,他回頭見她這話是一本正經說的,愈加好笑,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對她道:“此話別人說不好笑,你說卻能把人笑死。”嬰兒卻不明白他為何笑,隻覺得肖遙有時瘋瘋癲癲的。

一時雞收拾好了,嬰兒一臉惋惜的拎著它去廚房,肖遙見她在裏麵雲蒸霧燎的忙活著,不禁心中一片柔軟。

這雞果然做到中午才上桌,香氣撲鼻,實在出乎肖遙意外,雞湯輔以香菇,那香菇吸足了雞汁,個個飽滿渾圓,令人口水直流。肖遙嚐了一口,鮮香異常,別有一番風味,頓時讚不絕口。嬰兒卻慚愧道:“我隻會做這一種雞湯。”她那慚愧卻是真慚愧,又引得肖遙想笑。他吃過一碗,見她縮在一邊隻吃米飯,似有慘不忍睹之意,便要向她碗中夾肉。嬰兒十分不肯,肖遙疑惑道:“你莫不是在這湯裏下了藥,自己不肯吃,隻要迷倒我吧?”嬰兒慌忙辯解:“沒有,隻是我是看著它死的,太殘忍了,我不想吃。”肖遙聞言大笑:“我倒沒有見過你這麼迂腐可笑之人。”嬰兒心想:“我卻也沒見過你這麼瘋瘋癲癲一驚一乍之人。”當下吃完雞,肖遙卻將那雞骨頭一攏,道:“我得留著我恩人的屍骨去立個長生碑”嬰兒知道肖遙故意嘲諷自己,便放下筷子追打他,誰知肖遙卻不躲,反而捉住她的手臂,道:“這雞被我吃進肚子化為我的骨血,你若要同情它不若對我好些,權當感念它在天之靈。”嬰兒不由被他逗笑:“你吃了雞卻叫我做壞人。”兩人嘻笑打鬧漸漸融洽起來。

到了第三天清晨,肖遙起床後不敢再在院中活動,索性去村莊四周到處走走,施展輕功活動筋骨。恰巧看見一隻雄性環頸雉,尾羽甚美,想捉去給嬰兒玩兒或者幹脆吃了,剛要捉時,那雉雞忽的竄到一處房舍圍牆旁的灌木叢中。肖遙立刻施展輕功趕上,那雉雞卻崩直了身子僵死了。肖遙心知有異,便含了一丸冷蓮丸在口中,向這房舍內探望。這房舍雖是普通農舍樣式,那圍牆卻是新築不久,又格外高些,此處遠離村中房舍聚集之處,實有所異。

肖遙翻身躍上屋頂,院落中立有三人,雖然是些農人裝束,卻實為看守之人。肖遙恐嬰兒記掛,也因白天探究不便,將此處地形位置大體一記,便返回嬰兒處。

肖遙見到嬰兒道:“丫頭,你不是想行走江湖麼,我今晚去帶你探一可疑之處如何?”嬰兒以為他故弄玄虛,卻也答應了。夜間肖遙果然要帶她出門,嬰兒疑惑道:“我又不會武功,你不怕我拖累你麼?”肖遙道:“我的女人不必動手,你隻需施展輕功跟上我,不要跟丟了,也不要擅自行動。”嬰兒見他說的認真,半信半疑的跟了他去。

這農舍原是一間草屋,一扇披子,甚是簡陋,加上那圍牆顯得不倫不類。此時正屋前尚未見有人,披房前卻立著兩名守衛。肖遙一早便瞧出古怪,因此直帶了嬰兒躍至披房屋頂。那披房卻也是加固過的,肖遙早在林中捉得一隻野雞,此時往院中一拋,那野雞受驚,撲楞著翅膀從屋頂滑翔而去,落在院中。被這雞一驚,兩名守衛紛紛上前察看,肖遙趁機搬開房頂的幾片虛瓦,見底下無人,便躍入房中,嬰兒緊隨其後。兩人剛落地,隻聽外麵人道:“灌木中不是撒過‘千鳥盡’了麼,怎麼還有漏網?”另一人道:“這雞格外善飛也說不定,需知野雞之中也出鳳凰。”“莫要聒噪,趕緊折斷脖子扔出去,若是東丹甘來見到,又是一場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