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爻緩緩現出身,本是輕鬆了下的心,又擔憂了起來。
皇上對她做出如此疼愛的舉動,而又將她同這後宮刻意的隔開,他是想要這後宮中的女人滅了她嗬……再看了看那離開的二人,連最親近的丫頭都如此不通曉事理,敏敏,這後宮你又該如何孤軍奮鬥。
她終於找到了敏敏的主臥,屋內沒人,或許是因為敏敏正在休息的原因,她閃身進去,屋內碩大的床罩將房中的床從半空中給罩得嚴嚴實實,那隱約薄透的布料現出床上之人蜷縮安眠的睡姿。
花爻悄聲上前,透過那幔帳看著那熟睡如孩童般的人,緩緩她掀簾,那有些蒼白的麵孔因為呼吸的淺淡而顯得更加沒有血色般。微微敞開的衣裳露出歡愛之後的痕跡,枕在頭下的手臂上也是淤青的痕跡。花爻有些情不自已的坐在了床邊,憐惜的撫摸過她有傷痕的地方。
敏敏突然睜開了眼睛,帶著從未見過的嫵媚柔情之態,待看清了來人是花爻之後她眼中的神情又被驚慌失措所代替。她坐起來,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原來她連睡覺都在想著如何討好那位至高無上的人麼?臉睡覺都不曾鬆懈?這才幾天嗬。
“我來看看你,”花爻抿了抿嘴唇,說道:“敏敏,你……”
敏敏見她盯著自己露出的脖頸看,她有些尷尬的攏了攏衣服,“我挺好的。”她笑著看向她,“難怪你小時候那麼像來長安,這長安,皇宮真的比烏智好上許多呢。”
花爻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她能帶她走麼?走了那和親的意義還在麼?平息下去的戰火又會因為和親公主莫名被烏智宵小劫走,或者在朝音無端消失為由再次點燃吧。
敏敏看了看一臉糾結的她,笑了笑,她握著她的手,說道:“花爻,別擔心,我會好好的。這裏不同於其他地方,所以我會小心的保護著自己的,哥哥和他都希望我好好的呢。所以相信我,我真的會好好的。”
花爻反握住她的手,隻是點了點頭,才發現她來這,原來無非是求個心安理得,她幫不了她什麼,反而讓她來安慰著自己。
“宮中規矩多,身邊的人也不經世,你自己多注意點。還有,這後宮男人的寵愛隻是一時的,唯有自己的謹慎防範才能保自己萬無一失。”
敏敏笑嘻嘻的聽話的點頭,將頭枕在她的肩上說道:“哎,以前你老是冷冰冰的,現在這麼羅裏吧嗦還真是不習慣呢。”
花爻笑著瞧了瞧她的頭,也輕輕靠在她的頭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敏敏你……”
“嗯,我知道。這風俗或許會不一樣,可這後宮的詭詐卻是處處相同呢。”說完她立起身,朝花爻笑了笑。
花爻知道她是在說琛鄆的後宮,也笑而不語了,那人,在失去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東西之後,在遭受了這樣的失敗之後,還能站起來吧。花爻為自己的擔憂搖了搖頭,肯定會的,他可是霸氣外露的昭尹琛鄆嗬。
二人又互相說了幾句話,屋外聽見房內的動靜,婢女便敲門想進來服侍了。
花爻隻好告別,背後的芝蘭殿依舊清幽淡雅的屹立在那兒,在這腥風血雨的後宮中這樣的超然是否又能維持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