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自私誤(1 / 2)

花爻從芝蘭殿出來之後,低頭快步朝飛橋行去。她已經換了宮女的裝束,走在宮道裏腦中也隻漸漸回憶起當時假扮漪清時的情形。世上沒有後悔藥,若一切都能知曉發生的結局,或許她不會那樣義無反顧的回來,不會離開長恭,不會,發生很多事。她停步,看向那依舊似乎被圈禁在宮牆之內的天空。

“哎,你,把這個送去椒房殿。”一內侍尖細著聲音對著她說道。

花爻一愣,回頭看向那內侍,卻聽內侍看了看她的裝飾,繼續道:“哪家的宮婢,這麼不長眼!”

花爻懦懦接過那盒子,輕聲道:“諾。”

內侍不耐煩的甩甩手,“快去快去,磨磨唧唧的,笨死了!”說完又對另一個小黃門說了幾句,便跟著花爻往椒房殿行去。花爻心中苦悶不已,這芝蘭殿跟這椒房殿,一個在西,一個在東,難怪這家夥懶得自己動。

花爻本想打暈身後的小黃門,然後逃走,卻又想去那人那裏打聽一下香川以及青姨的下落,陳年年雖然不會說,可她身邊的陳明卻不一定。想至此,她也便老老實實的前往椒房殿。

椒房殿內春景無限,繁花燦爛之景勝過百花園的春意闌珊之態。

花爻同那小黃門從偏門進入之後,將東西交付給了接應之人,便告退而出,卻又借故肚子痛,走向了茅廁。那黃門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便指了茅廁的方向在門口等待她出來。

花爻唯唯諾諾的向那個方向行去,本待轉身朝陳明住處走去的,卻聞見草叢堆裏傳來一股燒紙的味道,這大白天的莫名其妙在這偏僻的地方做這樣的事,花爻不由得向前查探。

草叢之內,陳明的臉被火光烤的有些泛紅,看著竟有點詭異的色彩。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火堆,雙目空洞而木然,放佛失了魂一般。

“瑾兒,是我不好……”他低低的重複著這句話,卻隻聽得人毛骨悚然。

花爻是知道香川原名叫諸葛瑾的,見此情形,當即知曉定是香川出了事。當日自己被困將軍府時,曾提醒過張青,可是自己卻忘了香川的境況。她本是在鳳陽殿內可是卻被人掉包換走,如今看來倒還真是劉靈所為了。

她也顧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走上前去,赫然出現的人影嚇了陳明一跳,他本是跪著,因為驚嚇欲退後卻變成了癱坐在地上了。

“你……你……”

“香川她怎麼了?”花爻也顧不上那人的失態,直逼他的眼質問著他。

似說道了他的痛處一般,他悲傷的垂下了頭,又抬頭憤恨的看了眼她,繼而恨恨的說道:“怎麼了?嗬,你倒還來問怎麼了。”

花爻不解的看向他,那人站起身,將花爻拖入更隱秘的地方,他緊了緊拳頭,花爻挑眉看向他,陳明又鬆開,站得離她遠了些。

“你跟那大將軍情深意重,香川的死難道你沒有參與?還跑來這裏興師問罪。”

“什麼意思?”

陳明嘲諷的看了眼她,“怎麼,為了那個人你當初拋棄了整個嶺南王府,如今是連她也拋棄了吧。你果然同他是一類的,看著無害,實則心狠手辣得不知比別人強上多少!”

花爻冷冷的掃他一眼,“說清楚,我怎麼拋棄她了?”

“不是麼?我都已經得到了娘娘的許可可以放她走了,可她出去之後竟被大將軍府上之人騙去,最後,最後……”他說著說著竟突然悲戚的哭了起來。

花爻腦袋一懵,脫口而出道:“她既然知道我和長恭被困於將軍府,她又怎麼可能輕信那些人?”

陳明狠狠的一甩衣袖,上前幾步道:“你以為她被劉靈捉來之後可以那麼輕易的放走麼?若不是我想讓她開心點,我又怎麼舍得放她走!她離開時你已經在那冷宮住下了!嗬嗬,張青派人說薛勝調製出了新藥可以讓張青憶起以前的事了,她才會去的啊!”他惡狠狠的抬頭,“要不是你,要不是因為你,她怎麼會趟這趟渾水,你知不知道在我得知她還活著的時候是多麼高興啊!我死心塌地的跟著劉靈不也是因為她有著她一樣的容顏麼!可你們竟然將她給逼死了!瑾兒,瑾兒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了。”

花爻愣愣的任由著腦袋理著這混亂的思緒,他是說香川死了,張青害死的?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害死可以醫治他,醫治皇後的人呢?為什麼他遠在千裏之外還要遙控這長安呢?

“為什麼?!哈!”陳明暴戾的麵容上那噙滿淚水的眼讓花爻有些不敢直視,“你知不知道張青中毒一事已經傳出去了,而劉澈也預備借這件事在他這次回京之後罷免他的大將軍職位。所以,她威脅到他了,他怕她因為你而說出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