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三妹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曹若姝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雲卿皺了眉,朝另一旁的人作揖:“給父親請安。”
這不看還好,一仔細瞧才發現除了自己穿得比較素淨,其他人都穿得很喜慶。
“起來吧。”曹定遠淡淡地喝著茶,也不去看雲卿,神色也是淡淡的。
“回來也好,你外公身體可還好?”老太太一如既往地慈祥,笑著詢問。
雲卿接過芍藥遞過來地湯婆子,入了席,“外公很好,隻是這些日子總是進宮與陛下對弈。謝老夫人惦記。”
語氣裏也沒有前些日子的傲嬌,言語溫順,態度謙和,隻是這一口一個老夫人地,聽著曹定遠心裏十分不舒服。
“母親,要兒子說,縣主回來得正是時候,正好趕上大哥的好事,一家人聚在一起才和和美美。”曹向遠腆著肚子站了起來。
雲卿不解,所謂好事是指?
滿麵透紅,一看便是飲酒過多。旁邊的莫氏看著老夫人有些不悅,忙拉了拉他的衣襟。
“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還管起爺們的事,沒規矩 。”曹向遠一把揮開了莫氏的手,喃喃自語起來,話罷還拿起酒爵一飲而盡了。
老夫人忙吩咐著跟在他身邊的人,扶著他下去醒酒。
不時,卻正好對上雲卿玩味的目光,老太太溫和地道:“你父親正值壯年,需要有一個細心的人照顧他的起居,這個家也需要有人管理。”
雲卿微微一笑, 原來如此,合著隻有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呢。
眾人目不轉睛地,又好像小心翼翼似地注視著雲卿的一舉一動。
雲卿莞爾: “那真是一樁美事了,恭喜父親。若事先知道,該給三娘準備份禮物才是。倒是失禮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三娘,真是沒禮貌,父親是娶妻,你得叫娘。”曹若姝氣呼呼地,就是旁邊曹紹均的臉色也不好看。
雲卿笑而不語,但看著不僅曹若姝,就是其他人也才反應過來。
曹定遠一個眼色就讓曹若姝坐下了,憋屈得隻得朝雲卿橫眉怒目。
“羅媽媽,吩咐傳膳吧。”老太太話語落,芍藥便收到雲卿的示意,過去和老夫人耳語了幾句。
今天的場麵實在令人費解。
“你說什麼,你要搬出去住?”曹定遠聽著雲卿的話,大驚失色,竟拍案而起。
老太太手裏的念珠也停了,不悅不解地看著雲卿,等著她的解釋。
“老夫人和父親難道不知,雲卿在上香地時候遭人追殺險些喪命?就是不隻這般,先有葉氏下毒,後有人借丫鬟之死陷害於我。”
雲卿有些後怕,言語黯淡地繼續道:“父親,我實在是怕了。看在母親的份上,答應我這個請求吧!”
“不行。”曹定遠斬釘截鐵地說,話語裏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雲卿,你可知你搬出去住,外麵回會怎麼傳?到時候你父親的麵子往哪擱,曹家如何立足?”
老太太言之鑿鑿。
芍藥在一旁,也是對於雲卿的話大為震驚,聽老太太和曹定遠如此說了,暗暗拉了拉雲卿。
見雲卿依舊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老太太站了起來,把雲卿拉到自己的身邊。
眼神安撫了一下一邊怒火朝天的曹定遠,把念珠放到腕上,目光柔和:
“你去的什麼佛音禪寺本就在荒郊野嶺,遇到些土匪強盜也情有可原;葉氏的事,不提也罷,至於那個丫鬟的事——”
老夫人頓了頓,瞥了一眼曹定遠:
“那丫鬟是你大姐的奶娘不小心推井裏的,秦大人也已經收監。和你大姐沒有關係,當日你父親也是著急上火,你該諒解才是。”
雲卿一直擺著標準的笑意,“祖母訓導得是,父親有人照顧我們做女兒的該高興才是。之前是雲卿不懂事,讓父親祖母困擾了。”
笑容明淨,曹定遠有意地端倪著盈盈笑意的雲卿,看不出一絲有假的。
老太太聽著雲卿的言論,難得欣慰地笑了起來,“這才是了,合該如此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
雲卿蜜汁微笑,他以為單這次的事,不是曹若玉或是曹若姝,倒忘了有李代桃僵的計謀。
不過,現在看來要搬出府去住,是不可能。
後來芍藥才告訴雲卿,父母在另府去是孝道中一大忌,更何況還是女兒家。
若真如此了,不僅雲卿自己,就是曹家帶我女兒和溫家帶我名聲都會受到譴責。
老夫人多對於雲卿今日地溫順態度十分滿意,在她看來女兒家本就該有閨秀的樣子。
雲卿背後有溫家,若是能借力一二,曹家恢複侯爵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打算著,老夫人便借口留下了曹定遠和雲卿,所謂讓他們父女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