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真可笑!(1 / 2)

澹台嫵兒並不認得雲離,但從這穿戴打扮也料得是哪位家族小姐,便頷首回應了一下,在雲離退至一旁後,與忻冬繼續行路。

雲離見她二人漸漸走遠,便回身徑自走路,順長廊一路行到了殊兒的閨閣,見門板剛巧被一陣疾風吹開了半扇,就沒叩門,直抵抵的兀自進去了。

殊兒正巧把眸光往了門邊兒一流轉,瞧見雲離進來也沒覺得詫異,畢竟這二姊妹關係極好,平素裏大刺刺的走動慣了。

那隻白兔早已自殊兒懷抱躍到了地上,又徑自蹦蹦跳跳一溜煙兒往門外跑。殊兒順手拈了旁邊青瓷盤裏一枚櫻桃拋了過去,那兔兒折步往“骨碌碌”滾至近前的櫻桃處嗅了嗅,用嘴噙了起來,複繼續自顧自往院子裏蹦躂著遛彎兒去了。

雲離瞧著殊兒這麼副閑然態度,心下邊忖量著些什麼,複在她身旁一處位子落座下去,順口發問:“殊兒,方才你五妹伴著一起過來的美婦,是遼王妃麼?”

方才眼瞧著雲離在這個時候進來,殊兒便心知她必然遇到了澹台王妃和忻冬,果聽她如此發問,便點點頭。

雲離鼻息一嗬:“我一見你五妹就知道肯定是……不過她來做什麼,來找你的茬?”轉目問得關切。因殊兒與帛逸之間那麼層曖昧關係雲離心知,故這擔憂不無道理。

殊兒把那桌上的紅櫻桃盤子往雲離跟前推過去,斂眸一笑:“沒有。”她並不想多說什麼,便敷衍了一句,複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題,“一路過來的,你渴不渴?”

看得出殊兒是有心避而不提,既然她不便多言,雲離也不好再問,畢竟人與人之間還是需要一些最根本的保留。她斂斂眸波,複抬起時已是笑顏流動蜜色:“金秋颯爽,倒是不曾口渴,就是有些口幹。”複擒了枚櫻桃打趣的往小口送去,“噥,你喂那兔兒的東西現下裏用來招待我,可是把我也當成了你的小白兔?”明眸彎彎。

在雲離湊趣不迭的口吻中,殊兒頓覺心口緩緩一舒,一時拋卻那些個煩心悶腦的事兒,接口亦湊趣了回去:“難道不是麼?”複一個沒禁住的最先“噗嗤”笑起來。

雲離抿唇亦噙一笑,將櫻桃核吐出放好,複又擒了一枚在指尖:“也罷也罷。”有意做了無奈狀的歎了口氣,複轉眸一看殊兒,笑意氤氳,“你是嫦娥我就是兔!”

殊兒心中一樂,眨眨眼睛複含笑道:“那我是吳剛你不就是樹?”

“噗”地一聲,雲離以帕掩口亦沒禁住的笑了起來。

秋意溶溶,這清靈笑顏便顯得成了蕭索寒涼間的一抹微弱暖色,隻是因了這暖,卻複又牽出不可避免的一絲絲漫溯漸起的薄涼。沒有緣故。

算來已是八月景深,氣候較比前陣子又冷了些,且這空氣幹幹瑟瑟的,似乎極迫切的期待著一場及時秋雨快些下來,好為大地平添些愜意的潤澤。

遼王府後院小亭,熟悉的那片鬆柏常青的景園小林子裏,帛逸行步匆促的往更深處一路疾走。猝一觸目到那抹心頭揮之不去的媚然身影,他便是一種極完滿、極充盈的不可遏製的感覺:“殊兒……”他勾唇掛笑,又緊走幾步過去一把摟住了她,“我好想你。”是啊,即便是看著她都會想她,且這想念並不能因為現下裏的見麵而化解多少,相反的,似乎又更加濃鬱了幾多。

真是魔障……

殊兒心中一動,任由帛逸抱著,聽他持著綿綿囈語、溫情態度在自己耳畔深情低喃,綿長暖意摻著一抹不舍和疼痛生澀的滑過心底。須臾輾轉,她終究狠一狠心:“帛逸。”啟口似如夢寐,“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麵了。”

帛逸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又因殊兒這口吻太飄渺、心念太恍惚,而至使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起了幻覺。

“我們以後不要見麵了。”殊兒錚地逃離帛逸懷抱的束縛,向後退開幾步,麵對麵直視著他又是一句。

這一回帛逸可謂是聽得真切了!

他有些錯愕的蹙了眉宇凝目顧向她,一縷月華金銀相間的微光自天幕灑下,極具好處的在她一張淑麗麵孔間鋪展如織,將她烘托的朦朧瑰麗猶如月中仙子。

“什麼意思?”兀地心若擂鼓,帛逸按捺住有漸起勢頭的雜念,漠下語氣反問她。

他的目光猶如墜入明燦的朗星,又森森的帶著一抹冷、一抹隱怕與隱憂,這目光竟叫殊兒有些不敢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