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燕真也是練家子,打落的粽子沒有一百,也有二十,那會容得柳鬆這麼放肆,手腕一轉,輕巧的掙脫,一個側身後退,快速穩健的退到柳鬆伸手可及的範圍外。
柳鬆似乎有些吃驚,但依然笑看著穀燕真,微點了點頭:"穀小姐好身手,不如去喝一杯?"
"你……"穀燕真被柳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表情,一眼瞪過去,眼角餘光卻掃到正在對這邊行注目禮的付總。"嗬嗬,喝酒?可以,當然可以。"該死的付老頭,等發了獎金,我要是再多幹一天,我就是你孫子。
穀燕真臉上撐著笑,嘴裏卻咬著牙,呼吸粗重而綿長,正在暗暗順氣。穀晨焱發現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強悍,不是軟角色,就開始換戲路,以買萌為主線。
一會過來,大眼眨眨:"媽咪,我想上廁所。"柳大少眼一掃,手一揮,就有資深秘書過來幫著處理。
一會過來,小臉漲紅:"媽咪,我鞋帶鬆了啊。"於是柳大少再不願意也得放人家媽咪去給孩子係鞋帶哦。
小會過來,小嘴微抿:"媽咪,我想吃東西。"柳大少再叫秘書幫著,可小東西不願意:"隻有媽咪知道我喜歡吃什麼?!"於是柳大少隻能 賠著這母子一起去研究食物。偏生隻要一停下來,就有一群人想和柳大少說話,於是,又失去目標,再次尋找中。幸好今天他帶了夠多人手,一直纏著穀燕真,特別是有付總幫著,穀燕真不看人麵看錢麵,一直也沒走掉。
直到宴會結束,穀燕真越來越深信這個宴會是柳鬆出資授意舉辦的。雖然有穀晨焱時不時的來救救場,柳鬆並沒有吃到什麼豆腐。
但付總一句:"小穀啊!柳總醉了,你負責將柳總安全送回家。"還直接將柳鬆塞到穀燕真的車子裏。
穀燕真都快氣炸了,但很顯然,這都是事先預謀好的,眨眼間,宴會廳裏的人都褪了個幹淨。還出來幾個清場的,甚至連酒店裏的客房都滿員了。
上到車裏,穀燕真哀怨的看一樣後車坐上,癱倒的柳鬆,氣不打一處來。
"媽咪,要帶這個叔叔回家嗎?"一向孩子王一樣的穀晨焱,今天吃了不少悶虧,正琢磨著要是帶回家,如何整治。
穀燕真看了眼,歎了口氣,好吧!誰讓她知道柳鬆家的位置呢!對客戶的了解應該全方位,因此她知道所有VIP客戶的基本情況,其中就有家庭住址。
穀燕真踩了油門,半個小時後,到了柳鬆所在的高級住宅區,本來想將柳鬆扔到保安室,結果一向對通行車輛嚴格查對的保安,看到穀燕真的車子後,問都沒問就解了門禁。
唉!穀燕真歎口氣,琢磨著跟保安多費唇舌,還不如直接將柳鬆送進家呢!他們家有傭人在,摁開了門鈴就OK了。
可惜啊可惜!穀燕真又失算了,不但沒人開門,她費勁從柳鬆身上搜到鑰匙,開門後整個別墅都黑漆漆的,一個人沒有。
讓穀晨焱一個人在車裏等著,穀燕真扶著柳鬆進了門,也沒打算送他進臥室,看到客廳裏的沙發就奔了過去,心裏琢磨著。付總不至於再挑出什麼刺吧!
獎金啊!八萬六的獎金,辛苦了一年的結晶,與月工資一千相比簡直是天文數字的獎金,一定不能克扣啊!
拖著足足高了穀燕真多半個腦袋的柳鬆,瞅準沙發,就往下扔。
"啊!"穀燕真驚叫一聲,柳鬆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正緊緊的扣在她的腰上,這一扔,連她自己也摔進沙發。
兩人在沙發上彈了一下,直接掉在地上。
而柳鬆整個爬在穀燕真的身上。
穀燕真使勁推,推不開,火大的想要揍人,進來前,她想過柳鬆可能借酒發瘋,但穀燕真練過武,對付個醉漢,還是相當有把握的。隻是忽略了兩人的重量差異,柳鬆就跟個大稱砣一樣壓的穀燕真連喘口氣都困難。
茶幾與沙發之間的空間本來就不大,穀燕真就是想往兩邊移也沒地兒。
"柳鬆,柳鬆?……"穀燕真掙脫不開,就衝著柳鬆的耳朵吼,雖然她不是天生的大嗓門,但貼著耳朵喊,隻要柳鬆耳朵受不住,就是醉著也會往後縮,那樣的話,穀燕真也就能起來了。
"真粗魯。"突然,穀燕真的嘴被一隻手捂住,耳邊又熱氣吹進,一聲不溫不火的聲音,帶著幾許勝利的驕傲,讓穀燕真整個繃緊了身子。
……被……被徹底耍了,連酒醉也在算計內……
"嗬嗬,柳鬆,地板好冷啊!先起來行不?"穀燕真腦殼充血,差一點就要爆發,卻生生的壓下火氣,好氣的說道。她遇到的變故太多,早就不是衝動熱血二B小青年了。能忍則忍,以退為進什麼的,她太熟了。
"很快……就不冷了……"黑暗的別墅裏,穀燕真好像看到了掛在柳鬆嘴邊,帶著邪惡的笑,不由的一個哆嗦。而柳鬆另一隻空中的手,已經伸到穀燕真的身後,擠進地板與穀燕真的身體之間,摸索著去拉穀燕真禮服裙後的拉鏈。
"啊!~~"嘴被捂著,穀燕真的喊聲變成了悶哼,隻聽耳邊柳鬆說:"作為回禮,我會讓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不要,不要,啊啊~~~……
穀燕真心裏苦叫連連,不用這麼悲催吧!六年前被男人強一次還不夠?六年後還來第二次?
她的人生也太特麼的悲慘了吧!強抱也會成為習慣性嗎!?
別墅外,穀晨焱坐在小QQ車裏,左等右等,等不來媽咪出來,有些擔心,便自己開了車門,往媽咪進去的那個門裏摸索。
還好,門開著,可是……
為什麼裏麵黑漆漆的,不過穀晨焱自小對黑暗的適應能力非常強,即使沒有光線,他也能看到屋裏的景象。
聽到沙發後麵有動靜,穀晨焱心中一慌,不及多想便跑了過去。
再看到柳鬆的手捂著穀燕真的嘴,還死死的壓在穀燕真身上時,穀燕真牙縫裏發出些唔唔聲……
雖然身手不錯,但顯然柳大少也是練過的,加上男人精一一蟲上腦,力氣奇大,她一直還真的沒辦法逃脫。
穀晨焱暴怒了,眼睛一咪, 眉心發熱……幾步跑上去,一把扯了柳鬆的腿就往後拽,這一拽雖沒拽出幾分,柳鬆卻立馬彈跳起來。
回身瞪著壞他好事的人,看到是不大點的穀晨焱時。柳鬆不淡定了。
他是想做壞事,但還沒無下限到在一個孩子麵前做!而且小孩子手裏拿著是什麼?!
那種細小的孩子用的玩具小槍是做什麼的!
還沒有想好。穀晨焱立刻開槍連發,幾乎是無聲的槍裏射出無數細細的毛毛的鋼針。柳鬆翻身就閃,從他的身體反應看來,他是一點沒醉的。
可是想不到小小的孩子,槍法那麼好,手微微一抬,跟著他隻覺得身體微微發麻。
"焱焱!"穀燕真終於呼吸到足夠的氧氣了,看到兒子時,又驚又喜,幾步過去護在懷裏,她感覺穀晨焱的身子又在發燙了,她很害怕自己的兒子那種特殊的體質被柳鬆發現,急著就走。。
穀燕真抱起穀晨焱,出門時有些不甘心,又回頭狠道:"姓柳的,今天的事如果再有下回,我會殺了你……像對待古墓裏的粽子一樣!"
直到穀燕真開車離開,柳鬆依然站在原地,腦子有些懵。雖然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他深刻的感覺到穀燕真最後一句話,是帶著笑的,讓人聞之心震的笑。
還有……粽子?
柳鬆雖然沒下過地,但喜好古玩,多少也知道些行話。回想以往穀燕真靈活的身手,敏捷的反應,以及隨便拿個古玩,就能辨別真偽出處,比他這個專業鑒賞家都在行。
這些足以證明穀燕真不簡單,但他沒想到,穀燕真是……
柳鬆繞,嘴角彎起了高高的弧度。
……這樣的女人,夠膽量,不錯……
不過,呀啊,屁股好疼,不知道被那孩子射進那麼多玩具針會怎麼樣?!趕緊找醫生。
不過,柳大少不知道,得罪了穀晨焱的人,光是找普通醫生是救不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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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古韻樓六層,穀燕真站在總經理室龐大到誇張的辦公桌前,底著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小穀啊!那套紫砂壺分明是康熙爺用過的東西,你怎麼能說成是贗品呢?你知道這麼說給公司造成多大的損失嗎?"有些中年發福的付總,包子臉上兩顆豆子眼凶巴巴的瞪著穀燕真。
穀燕真半天不啃聲,付總越看越來氣,一巴掌拍在鬆木辦公桌上:"三十萬,整整三十萬啊!"打水漂了。
"恩?"低著頭的穀燕真一個激靈抬起頭,有些懵,腦子一轉,看向付總:"副總,我先出去了。"
付總一愣:"走?……穀燕真,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付總蹭的一下站起來,圓鼓鼓的身子隔著辦公桌,居高臨下的看著穀燕真。
……說話?說什麼?……
付總起身的一刻,穀燕真快速的將手機縮進袖筒裏,下午她的兒子穀晨焱就讀的幼兒園有親子活動。
六年前那一出驚心動魄的"人鬼大戰三百回合的肉片"後,她生了下一個可愛之極的兒子穀晨焱,開始多少是有點心裏毛毛的,可是兒子天真無邪的樣子一天天的趕走了心裏所有的陰影,讓穀燕真真心接受並愛上了現在的生活。
今天早上穀燕真答應兒子,中午過去帶兒子吃肯德基,然後一起去幼兒園。
時間差不多了,她是來請假的。難道除了嫌她請假還說了其它什麼?
付總嘴碎,公司裏沒人不知道。
穀燕真一直覺得,你愛叨叨就叨叨,又不費我的口舌,隻要到發工資的時候別差錢就成。
嘿嘿,再說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付總說歸說,穀燕真可沒打算老老實實的聽那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