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
"來了,來了……"
"是哦!好期待哦!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是啊!中國古玩協會最年輕的獎賞家,聽說他的財富在全球都排的上名號!"
"哇!我還以為是傳奇故事呢!看來是真的,我在財經頻道的名家訪談裏看過他,真的真的好帥哦!"
"天哪!他居然是我們公司的客戶……"
"有錢人,連愛好都不一樣,收藏古董!天哪,隨便一個拿出來,我們一輩子都買不到,可他兩年來從我們公司買走不少東西……"
"是啊!不過聽說他以前是個花花公子呢!"
"那有什麼,你沒見公司負責接待他的那個叫穀燕真的收到的禮物嗎?大到古董項鏈,小到午後甜點……真是無微不至,讓人感動。況且兩年來,很少有他的緋聞啊!"
"呀!來了來了,快點,我的妝好著沒?衣服……衣服……唉!幫我看看……別急呀!等等……"
一陣騷亂,幾乎所有的女士都姿態優雅的出現在了入口兩側,像是等待王子的洗禮一樣虔誠。穀燕真本來就在門口,被湧過來的人群一擠,直擠到牆根,燈光照不到的死角。
看著大量湧到門口的人,穀燕真好奇的踮起腳,但前麵的人牆太厚,什麼也看不到。穀燕真心裏琢磨到底是誰啊!這麼大派?
覺著無聊,穀燕真拉著兒子,退到牆根的椅子上坐下,心想:就是三頭六臂到了這兒不也得進門,進了門,自然看的到了,有什麼可急的!
那次古墓之行後不久,穀燕真發現自己懷孕了。
打掉孩子繼續做來去瀟灑的穀家大小姐,還是跟爺爺攤牌,冒著多重質疑,留下這個沒爹的娃。左右權衡之後,穀燕真做了第三種選擇,離開穀家,一個人來到陌生的A市。
六年了,剛來A市時,穀燕真的小日子過的還挺美,買了房子,買了車子,又雇了保姆生完孩子帶孩子。這種奢侈的生活過了近四年,等她發現錢包見底的時候,才意識到,她已經不再下地倒鬥了,沒鬥可倒自然沒有換錢的寶貝。
那麼……以後的日子咋麼著落。
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穀燕真也沒著急,琢磨著找份工作,一年拿上幾十萬,日子湊合著也能過。可惜,從來沒給別人打過工的穀燕真談了幾家用人單位後,傻眼了。
沒文憑(離家的時候隻帶了張銀行卡與身份證),沒工作經驗(土夫子的光榮曆史本身帶著麵紗,不能張揚的),那些公司給她定的工資在800—1500之間。
有沒有搞錯,穀燕真給保姆的工資比這翻倍。連來到A市後聯係到的好友蘇瑾也非常吃驚,不過人家吃驚的是:穀燕真,你外星來的吧!
穀燕真一個腦袋兩個大,看著嗷嗷代哺的兒子穀晨焱,穀燕真最終下了決定,辭退保姆,找了份可以拿提成的工作。雖然底薪隻有一千,但這家公司主要做古董交易,這是穀燕真的強項,隨便拿個東西出來,還能逃過穀燕真的火眼金睛?況且公司頭兒付總,還非常誠懇的承諾:幹的好了,隨時漲工資。
可惜啊可惜啊!直到兩年後的現在,依然漲薪無望。
穀燕真穿著露背的黑色長款晚禮服,像黑精靈一樣,高貴典雅。墨石一樣的黑色禮服將她雪白的肌膚襯的瑩瑩嫩白,一入場就成了今天美麗的主角。但從她苦著的一張臉上來看,她有多麼不樂意。
是啊!樂意才怪,說是公司年會上大家一起討論薪資調整的問題。可到了現場,居然成了與VIP客戶的互動。穀燕真推辭了第五位男士的好意靠近後,拿起一顆草莓,塞到嘴裏,食之無味,還不如回家睡大覺呢!
"媽咪,要不我們回家吧!"穿著一身黑色小西裝的穀燕真的兒子,一個五歲大的小男孩,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紅紅的小嘴一張一合,似乎非常理解穀燕真的苦惱。說實話,寶寶長得太可愛了,粉雕玉琢的嬰兒臉,機靈的黑眸,永遠含笑的小模樣,加上粉嫩嫩的萌態,走到哪都是焦點, 在這裏不是有這個阿姨那個姐姐摸摸親親,寶寶表示鴨梨山大。
……哎?對哦!……付總不讓提前離席,但腿長在她身上,她可以選擇溜走啊!
"焱焱,我的寶貝兒子,準備開溜!"穀燕真親了一口兒子,伸手刮了刮穀晨焱的鼻子,賊賊的笑了笑,又四周看了幾眼,客戶還沒來全,活動要等到客戶來全了才會開始,現在大家都三兩成堆的或站或坐聚在一起閑聊,似乎沒人注意到她這邊。
穀燕真拉起兒子的小手,衝兒子打個眼色:"走。"
一大一小兩人,穀燕真提著裙子,穀晨焱學樣捏著褲子,都縮著脖子,冒著腰,順著牆邊,盡量縮小目標,慢慢的向門口靠近。
"各位同仁,大家晚上好!……會議結束後,宣布今年的薪資調整計劃,早退未來者,不再漲薪範圍內……"無奈的唏噓,興奮的掌聲,很顯然,同事們對付總的伎倆早就見怪不怪了。
而已經迂回到門口的穀燕真,聽到這話,立馬停了腳,轉身、挺腰、抬手、鼓掌……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外加暖陽一樣的笑容,實在看不出她前幾秒還打算遁走。
穀晨焱沒聽某人的發言,眼看著到了門口,正慶幸著。突然一鼻子撞在臨時停腳的穀燕真身上,抬頭一看,穀燕真已經是標準的禮儀式微笑了,鼓掌的手,還伸下來,不著邊際的將穀晨焱撥轉個身,也對上講台。
……各位來賓,宴會正式開始……
隨著一聲炮花響起,優雅的舞曲將整個宴會帶入了正題。
"穀小姐,可以與你跳第一支舞嗎?"一隻修長的手,以優雅的姿態伸展在穀燕真的眼前,來人微微欠身,一派儒雅,紳士的舉動換來一陣陣來自四麵八方的唏噓聲。
"柳鬆?"穀燕真突然有種掉進陷阱裏的感覺,一向摳門的付總怎麼會舉辦這麼奢侈的宴會?還好意的送她禮服,說什麼優秀員工的福利?這都是這位古玩協會最年輕最有才幹的柳鬆,特麼最有錢的柳鬆授意的吧!
"正是區區在下。"穀燕真愣神的時候,柳鬆托起穀燕真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穀燕真頭皮發麻,想要抽會手,卻被柳鬆一把握住,快速的帶進了舞池。穀燕真還發現,這第一支舞,居然隻有他們兩個人。
……天哪!這什麼情況啊!……穀燕真在心底把付總罵了個遍。可整個宴會廳,都熄了燈,隻有一束光斑追隨著兩人的舞步,穀燕真有些無措,現在要推開柳鬆,那她的工作和一整年的獎金可就泡湯了。
咬咬牙,忍了,不就是跳支舞麼?
穀燕真掌握了主動,利索的踩著舞步,轉身,跨步,一曲盡,眾人都為這天人一般的舞姿所折服,關鍵是跳舞這兩人。
女的身材高挑,姿態優雅,小巧的臉頰上精致的五官在燈光下美到極致,讓人不僅心生……此女隻應天上有……的念頭。
而男的,舉手投足,隨意的一個回眸,從那窄長深邃的眼睛裏,迸發出來的眸光,很輕易的,就能讓美女們怦然心跳,為之癡迷。
總之,自從兩年前,柳鬆從穀燕真手上買了一對黃玉的酒杯,聽了穀燕真關於酒杯的說辭後,便迷戀上了穀燕真。穀燕真在公司裏的業績,有近一半都是柳鬆消費的。
"好了,舞也跳完了,我就不打攪了。"音樂停止後,穀燕真立馬與柳鬆劃清界限,有些生氣的瞪著柳鬆。
"我很樂意被穀小姐打攪,不如……我們再跳一支?"柳鬆看了眼四周,笑的很得意。舞池裏已經有幾對情侶在跳舞了,而大多數人還站在周圍,呈觀望狀態,有點像餓著的狼,等著穀燕真與柳鬆分散,然後分開攻擊。
穀燕真倒吸一口氣,那幾個之前跟她套近乎的男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邊。貌似她的麻煩一點不比柳鬆的少。
"媽咪,可以請你跳支舞嗎?"守望許久的穀晨焱,看著媽咪有些無措,便跳出來給穀燕真解圍。
看到兒子,穀燕真眼冒光彩,高興的伸出手:"當然……"
話沒說完,伸出的手已經被以個頭優勢領先的柳鬆握住,還若無其事的淡笑道:"非常榮幸!"
"放手!"穀燕真咯噔一下,氣不打一處來,她這一聲可沒收住音,結果宴會眾人都看向這邊,尤其是付總那雙眼睛,相對具有殺傷力。穀燕真看的直打哆嗦,不給付總麵子,就是不給獎金麵子,犯不著為了跳一支舞跟錢翻臉,這麼想著,穀燕真也就隨波開跳了。
隻是,這第二支舞與前一曲不同,更隨意,不用那麼多花樣,其實就是男男女女愜意的擁抱著隨著音樂扭扭身子,很適合情侶之間的互動。
柳鬆一點不在乎多點這種互動,舞到一半,手就不規矩起來:"這件禮服穿在穀小姐身上真合適。"柳鬆看似籠統的瞄了眼穀燕真被黑禮服包裹的凹凸有致的身子,嘴角明顯的彎了起來。而他的手,也像是撫摸禮服麵料一樣慢慢往下滑去。
被搶了舞伴的穀晨焱,並沒有放棄'媽咪營救’計劃。他與幾個小孩子一起,也繞在舞池邊上手拉手跳舞,眼睛卻時刻注意著穀燕真這邊的情況。
看到柳鬆的手開始不規矩,穀晨焱就趴在小夥伴們的耳邊說了什麼,然後一夥孩子從舞池裏橫衝直撞,哈哈笑著來回跑,穀晨焱'不小心’的撞到柳鬆與穀燕真中間,本來計劃將兩人撞散。
眼看那炮彈就要撞到跟前,不料,偏空生出一隻修長大手,有力的扣住了小腦袋,柳少還非常'禮貌’的說:"不能亂跑,摔倒了媽咪會擔心的。"
穀晨焱衝柳鬆做了個鬼臉,快速的跑開,心說:雖然沒撞開,也沒讓柳鬆的小動作得逞,不算沒收獲。
可收回手的柳鬆,若無其事的將手直接落在了穀燕真翹起的臀部。穀燕真隻覺心頭咯噔一下,頭皮發麻,想要退開,卻發現柳鬆握在她手上的另一隻手收的更緊,掛著儒雅的笑,卻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快速的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