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六年後惡魔寶寶囂張媽咪(3 / 3)

這也怪不得穀燕真,誰叫付總沒事將辦公室裝修的跟法院,跟冠軍台一樣呢!

本來就厚重的暗紅色鬆木辦公桌,放在足有三十多公分的高台上,辦公桌後麵的椅子,又是那種可升降的半躺椅子。付總圓鼓鼓的身子坐在椅子裏,總是後仰在大靠背裏。

從穀燕真站立的位置來看,根本看不了付總的半個腦袋,光禿禿的腦袋頂兒倒是看得清楚。

"副總,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是要花醫藥費的。"穀燕真摸摸耳朵,順帶將藍牙耳機錯開位。

付總愛財如命,一聽要花錢,生生的將衝冠的怒火壓了下去。

長長的舒著氣,重又坐下,停頓了足有兩分鍾,才'心平氣和’的說:"小穀啊!我不是說你,就像那個紫砂壺,人家出三十萬,為什麼隻賣三百塊?你這不是成心讓我挨堵嗎?"

付總苦口婆心,見穀燕真又低了頭,繼續說道:"我也知道,你一個人帶著個孩子不容易,但公司也有公司的不容易,我不能老做虧本的買賣,對吧!這次的事,就拿你去年的獎金抵吧!

你知道,那不過是杯水車薪,上次的青銅酒盅還有瑪瑙項鏈……那都是好東西,可你……"

穀燕真見付總坐回去,就又不著痕跡的將藍牙耳機歸了位,不過聲音放的小,這會兒倒是聽到付總的話了,不過有一句非常刺耳。

"拿獎金來抵?"有沒有搞錯?底薪每月才一千塊,去年的獎金可八萬六呢!

穀燕真本著教育要從娃娃抓起的原則,將穀晨焱送到市內最好的幼兒園裏。

這幾年,基本都在啃老底,去年業績好,穀燕真還想趁年輕好好幹幾年,多攢點錢,為穀晨焱謀個好未來。這倒好,一句話說扣就扣,太狠了吧!

"唉!小穀啊!你也要理解我這當領導的苦心哪!要是其他人,直接讓滾蛋了……"付總恨的牙癢癢,穀燕真對她就像優質雞肋。

留著用吧!穀燕真總是將一些他非常看好的東西廉價'處理’掉。

不用她吧!穀燕真又的確是古玩行家,要不是穀燕真,上次那對翡翠鐲子,可賣不了五十萬那麼高的價。

"嗬嗬,小穀啊!我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上,仔細考慮後,才做的決定。……想拿獎金還不簡單,如果你能將那個琉璃盞賣個好價錢,獎金給你翻倍提。"付總一想到那對兒翡翠鐲子,心裏美滋滋的,五十塊錢買回來的,賣了五十萬……唬唬唬~~~要是每天都有那樣的好事就好了。

穀燕真實在無語了,考慮的真周到,琉璃盞?哼,就那破玻璃碗,十塊錢一個,去古玩市場轉一圈能逮一籃,居然還想賣個好價錢,真是……無語。

"副總,我這人懶,在一個地兒待的久了,就不愛挪地兒。但您要這麼說……扣了獎金,一年一萬二……我們孤兒寡母這日子怎麼過?……"穀燕真有些生氣,但想起兒子,忍著最後一點耐心,看著付總,怎麼著這獎金可不能少,八萬六啊!她的血汗錢,不知費了多少嘴皮子才磨出來的。

"不是說了嗎?那個琉璃盞你要是能賣個百八十萬,給你單提。"付總稍微往前探了探,穀燕真對古玩了解程度別說公司了,就是整個業內也是數一數二的。有她在,付總就不怕吃暗虧。付總私下裏也打探過,不少人想挖牆角,但穀燕真或許真如她自己所說,懶,不愛動窩吧!

但是話到這裏,付總也有些擔心了,不過,他才是領導,一點不想被穀燕真的氣勢比下去。

"就那破玻璃碗?……百八十萬?……"穀燕真伸手扶額,實在汗顏,她是銷售,不是騙子。十塊錢的玻璃碗要冒充古董賣百八十萬,在古玩市場這也不是不可能,關鍵是要看東西啊!那個玻璃碗一看就是水貨,真是異想天開。

穀燕真的不屑無語,讓付總非常不痛快,臉子一沉:"就這麼定了,出去吧!"

"真決定了?"穀燕真抬頭挺胸,直視付總一雙豆眼,穀燕真茶色眼眸壓的窄長,漂亮的眼睛透著淩厲的光。

付總一晃,趕緊將頭轉向一邊,心虛但卻不想失了麵子:"決定了!"

"好,很好~~~"穀燕真快速的往辦公室裏掃了一眼,突然跳起來,一個飛踢……

坐在辦公桌後麵的付總大驚失色,借著椅子上的滑輪快速的往後縮去:媽呀!要打人了。

"垮嚓~~"一聲脆亮的碎裂聲,立在辦公桌一頭,乾隆年間足有一人高的青花瓷,碎了一地。

"……穀……穀燕真!"付總猛吸一口涼氣,臉都綠了。這個青花瓷可是珍品啊!這麼大個還保存至今,別說是市內了,就是整個中國也不見的會找到幾個。

"不就是獎金嘛!姑奶奶我還不要了,拜拜!"穀燕真笑著看了看碎了片的青花瓷,將帥氣的短發往耳後豁了豁,露出藍牙耳機,轉身,一邊悠閑悠閑的出了門。

剛出門,就聽到身後,"垮塌"一聲,接著是付總"誒呦"一聲慘叫,似乎摔的不輕。

穀燕真挑了挑眉: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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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幼兒園裏親子活動,孩子們玩的很開心。

開始穀燕真見其他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陪著,還擔心兒子會因此而自卑呢!

結果,穀晨焱一點奇怪的舉動都沒有,好像他天生就不該有爸爸一樣。

從幼兒園回來的時候,穀晨焱睡著了,在座椅上睡的舒服。

連蘇瑾打電話過來,都沒醒。

正好,好久沒有聚聚了,穀燕真也有好些話想找人嘮嘮。

蘇瑾是穀燕真高中時的同學,以前是一個宿舍的,關係很好,後來上了大學就淡了來往。

沒想到六年前穀燕真自己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會碰到蘇瑾。

生兒子那兩年,穀燕真在家待產坐月子,蘇瑾一有時間就來陪她。

慢慢的淡掉的友誼又回來了,現在穀晨焱長到五歲,除了穀燕真,蘇瑾是他最親近的人了。

到了蘇瑾家,不等穀燕真上手,蘇瑾先拉開後車門,輕輕抱起了穀晨焱。

穀燕真輕輕一笑:"趕緊找個人嫁了,自己生個。"

蘇瑾瞥了一眼,正要張嘴反駁,見懷裏的小人兒扭了扭身子,就趕緊住了嘴,湊到穀晨焱的小臉蛋上親了親,轉身道:"別那麼多廢話,快進來。"

"最近怎麼樣?"坐電梯上了八樓,蘇瑾將穀晨焱抱到臥室放好,又輕輕關了門。見穀燕真抱著個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有些反常。

"唉!流年不利,我把老副給開了。"穀燕真歎了口氣,像是吃了虧,可怎麼看怎麼不像受委屈的樣。

"恩?你辭職了?……"蘇瑾找穀燕真來,其實有其它事跟她說,這麼一聽,穀燕真說的事可嚴重的多。

"恩,不幹了。真想再去當回土夫子,一次賺個夠本,以後也不用給人打工,磨嘴皮子。"穀燕真眼光閃爍,一提到以前的行當,她的眼睛裏總是閃著光彩。因為生了寶寶,一直沒辦法下地,現在的穀燕真,真的手癢癢心癢癢啊。

蘇瑾是懂不得,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老喜歡往死人墓裏鑽,可穀燕真眼睛裏的光彩是無法掩飾她對哪行業的癡迷的。

隻是……這幾年為了穀晨焱,穀燕真放棄了很多。

曾幾何時,蘇瑾以為穀燕真會和夏末夏公子終成眷屬,沒想到,六年前蘇瑾見到穀燕真不但落單了,還懷著孩子。任蘇瑾怎麼問,也問不出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

蘇瑾一直問是不是夏末的,穀燕真被問的煩了,居然說:穀晨焱的爸爸是個大粽子,你信麼?

那副無賴玩笑的樣子,蘇瑾怎麼會信,就這句話本身也絕無可能啊!

……行了,我也不問你了。……蘇瑾放棄時,穀燕真卻說:不是夏末的。這話說的誠懇,蘇瑾深信不疑。

不過能讓穀燕真連家都不敢回,還放棄那麼喜歡的倒鬥事業,這裏麵肯定有很多原因。

"提到土夫子……我今天在機場看到個人。"蘇瑾是一家建材公司的經理助理,今天去機場接個客戶,卻看到了一個人。這也正是今天找穀燕真過來的原因。

"機場?那地方看到個人不稀奇,看不到人才稀奇。"穀燕真正在琢磨著剛才的想法,或許真該重操舊業,去一次就成,拿上幾樣趁手的明器,以後她們母子兩就不愁吃穿了。其實以前她也算有錢,可是她一向花錢沒計劃,知道自己有孩子之後,立刻逃家到這所城市,又買房子又買車,一輪花下來,錢見底了,卻發現自己暫時沒辦法從事舊業,孩子三歲的時候,實在沒辦法了,她這才委屈的找了這麼個工作。

"正經點。"蘇瑾奪過穀燕真手裏的遙控器,關了電視,非常嚴肅的看著穀燕真。

穀燕真眉頭一皺,又快速舒展,坐直了身子,陪笑道:"您說,我聽著。"

"夏末,我看到夏末了。"蘇瑾想起機場那個高大帥氣的男子,心跳有些加快。

"……恩?你怎麼會認識他?"穀燕真非常吃驚,一個是高中同學,一個是大學同學,這兩人中間除了她這個聯係,隔著千山萬水,怎麼會認識?

"你忘啦!大一那年,我們Q聊,你提到最多的人就是夏末。我還以為你們兩會修成正果呢!……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了成不!……每次一提到這事,你就給我瞪眼,真是,我不都是為你好嗎!趁年輕給穀晨焱找個爸爸……哎呀!行了,怕了你了。別瞪了,眼珠子出來了。"

穀燕真見蘇瑾不再說,歎了口氣,靠進沙發,心道:其實對夏末,好感是有的,但還沒發展到定終身的程度。如果不是六年前……或許真的會如蘇瑾所說,修成正果。

隻是現在,穀燕真什麼也不想,隻要穀晨焱健健康康的,快快樂樂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