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姐弟(1 / 3)

這是一個性情潑辣為人爽快的川妹子。在得知未婚夫紅杏出牆之後竟然還想把她甩了,立刻坐上飛機帶上安眠藥回到北京他們的家,然後鄭重宣布準備服藥自盡。

現在想起來當時我前男友神經真的很堅強,嗬嗬,天底下的男人都黑了心了!那女人說我一定什麼地方與她不同,執意要見我是何許人也。什麼地方不同?我苦笑之後想了又想,最後的結論是:傻。以前但凡遇到類似情況,我都隻會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撤!但是現在正趕上我心理脆弱期,要說更年期還早,嗬嗬,所以也隻有剩下同情她的份。

我親眼目睹了一個男人如何夾在兩人女人之間的窘境,最後那個女人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心裏很不忍,這是實話,因為我不喜歡自己充當這類角色。他媽的,這回怎麼又讓我撞上了!

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回答和解釋。

放下電話心裏開始陣陣隱痛。

兩天到底有多長?48小時還是更短或者更久?當他再次出現在我眼前,我已經經曆了深刻的煎熬之苦。

他拿起吉他慢慢彈著,沒有書所以無法成譜。都是一言不發。我失魂落魄,事實上自從和前男友分手,我就如喪家犬苟延殘喘著,一直沒有緩過神來。這次不過又是在傷口上加了少許鹽而已。我仍然對他沒有免疫力!他媽的!

他似乎已經沉醉在音樂裏,這表情曾幾何時令人心動不已。我咬咬牙,想對他說算了吧,何必呢?今後各走各的挺好。話到嘴邊又生咽了回去。

吉他聲音嘎然而止,他用溫柔得不可思議的眼神盯住我,這眼神似乎能望穿我心事,讓我頓時軟做一團。

和許多落俗的電影鏡頭一樣,我們最終和解於廝打中,當然少不了的情節就是我的哭泣,不是裝出來的。這個女人和那個女人一樣,他們都曾訂婚了。一樣的故事又可以重複一遍,真的造孽,我心裏很內疚卻無力擺脫自己的脆弱。這該死的溫柔!

有時候想出家當尼姑,忘記所有一切,不過擔心如果申請的話,會因為塵世未了而被清理出來,所以幹脆先斷了這個念想。又想做個村婦,無憂無慮,隻需要照顧自己家幾畝麥田幾口豬就好了,看日出日落春耕夏長,說著粗口,痛快啊!多寫意的生活。但是時間久了,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我受得了嗎?還是懷疑。姑且先算了吧。要不就去流浪,奔走天涯,孤獨的像一匹荒原中的野狼,隻是寂寞的滋味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得了。那就這樣下去?我覺得分分秒秒盡全是煎熬。

午飯後是繼續小憩,陽光溫暖可人,生活竟是可以這樣沒有章法漫無目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時候接到大姐來電,她前男友出事了。說是男友,其實就是婚外情而已。對世風不屑的人會說不過一對狗男女,我卻不以為然。人各有命。不過他們這個婚外情要論持久度還有戲劇性還應該算是與眾不同的。首先我這個大姐選情人的標準與選老公不相上下,第一要忠誠,很遺憾後來的事實證明此公非但不忠誠,簡直就是花心太歲。這一條我替她否了。第二就是要有男人味。隻是男人味各不相同,有喜歡孫猴就有喜歡豬八戒的,每個人都會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發現男人味。所以,我可以客觀地說她喜歡的男人不是我喜歡的,我也沒有發現這個人身上有什麼特別的男人味。但是大姐喜歡,這就難辦了,因為日後所有難過都源於此。第三就是要重感情。前麵已經說過了,此公花心蘿卜一個,感情倒是有的是,可惜太泛濫,具體到大姐身上投入了多少,是真是假都很難說了。女人就是愚蠢的動物,每逢這個時候往往把持不住自己的感情,無論對方好壞黑白一律照單全收。第四,是要常常相依相伴,隻這一點就能篩下去大部分候選者,這一點絕對與選老公無異。好在這人有個鐵石心腸,自己正經老婆放在家裏氣得幹瞪眼不管,隻顧著和大姐打得火熱,也是難得的人才。第五要會討女人歡心。這招乃是此公最通靈之道。往往大姐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就立刻心領神會。單就這一點而論,不能不叫人佩服,我也是無話可說。但問題是此人能討大姐歡心也就能討別人歡心,後來居然又在治病就診時候勾搭上個夜班護士,結果給大姐整得寢食不安,晝夜難眠。本來心慈麵軟的一個女人竟然變得內心充滿了怨憤。哎,不禁感歎天下之大,竟找不到稱意的所在。

現在此人鋃鐺入獄了,也算是大姐的解脫。可惜他家裏人全都纏著大姐,讓大姐盡兒媳孝道,可笑吧?剛被現任情人冷落,又趕上前男友入獄,這種酸甜苦澀的滋味也夠人一夢。大姐老公呢?年輕時候多少是個領導,現在年紀大了退休在家賦閑,有事沒事養貓打牌樂得逍遙,也沒有人再上門來討擾。老夫老妻,睜一眼閉一眼算了。隻可惜女人不管多大年紀都是心有情愫,這在我周圍很多女人身上都有體現。人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滿足的動物嗎?至少我覺得很多女人在感情上永遠無法滿足。我是嗎?捫心自問卻沒有答案。

樓道裏傳來隔壁鄰居家燉肉的香味,勸過別人之後我也該做晚飯了,畢竟人間需要煙火。

小雨來電話說今晚不過來了,我知道他正在疲於應對他的女朋友。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可以讓人忘記感情的聖水,我願意嚐試喝下去。深陷其中的感覺真就像被人一刀刀剌心,卻竟然也能有一點點快感,我想這時候自己有病。後來,我又多了一句勸誡女朋友的名言:什麼是幸福?現在這就是幸福。

電腦裏傳出來時下正流行的音樂,我想是找到了共鳴,淚水不停的滑落,為了今天也為了昨天。

不需要費心費力做晚飯了,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可以過得很隨意。餓了可以外麵去吃,困了可以倒頭就睡,想呼朋喚友隻需一個電話,但此刻屋子裏空無一人安靜得令人癲狂。

我越來越習慣了沉默,越來越習慣了封閉自己的心靈。

拿起了電話,隻有電話才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沒有與世隔絕。

“媽媽。”電話那頭稚嫩的聲音一下子把我抓回到現實。這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我願意為他承受所有生活之重而絕無怨悔。

電話時間雖然短,但感覺好多了。

我有一份正經職業,可以道貌岸然的生活,循規蹈矩是我周圍人的寫照,我也想讓自己那樣活著,平凡沒有更多不切實的奢望,不過從第一次失敗的婚姻到現在,我發現自己這一生注定無法再循規蹈矩了。一種生活模式打破了取代的將是什麼?我想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