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郡主認識在下,在下真是萬分榮幸啊。”薑雲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孟太子不是去接見將軍了嗎?怎麼沒有與將軍一同前來?”李懿韻問。
薑雲溪為難地繼續撓頭:“郡……郡主……太子……他……他去準備彩禮了……”李懿韻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看著薑雲溪那奸笑的表情,她的臉霎時紅了。孟琛剛見完薑雲溪就去,為什麼明天不去?啊,不對,她明天還要和孟琛一起去遊餘杭呢,難不成明天要帶她一起買嗎?還是借接待故人這個空去比較好。
李懿韻盡力地抑製住內心的混亂,又變成那個可愛親切美麗溫淑的鳳斕郡主:“將軍既然得空,不如跟鳳斕一起走走吧。”
“不必了,孟琛那小子要是知道他的王妃和我趁這當口去散步了,得打死我。”薑雲溪一個武將,做出那種小女兒家的委屈表情,李懿韻感覺自己的心更亂了……
還好她也是在這宮裏練出一副麵不失色的本領的女子,很快就變回正常:“將軍說話真有意思,一定是和太子很熟了。”
“說實話,郡主你別這樣,當初花神節的時候,你蹦蹦跳跳的樣子多好啊。”薑雲溪很認真地說。
片刻李懿韻真想跳下湖心池,變為池中的一縷芳魂。可是想到薑雲溪一定會救自己,那時候叫人誤會了那不是更慘嗎?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將軍不知,在深宮裏有許多無奈……本郡主也不過是深宮中的一名柔弱女子,定也會有許多迫不得已的規矩要遵守。”李懿韻說的話明明是該帶哭腔的,她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眉眼裏還帶了幾分笑意,“還請將軍別怪罪。”
一直嬉皮笑臉的薑雲溪也嚴肅了起來,他什麼也沒說。一會兒,他無力地吐出幾個字:“郡主……其實……其實……哎……”李懿韻溫和地說:“將軍有什麼事盡管說吧,我畢竟也是和太子有婚約的人,與太子總是一心的。”
“孟琛這小子,對你還是存了幾分感情的,他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也望郡主體諒太子。”
薑雲溪難得流暢地說完這麼長的話,其實也不長,可這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她低頭掩飾自己臉上的紅:“這些鳳斕都明白,太子為本郡主做的,鳳斕也會盡力……”李懿韻好歹是個郡主,突然覺得一種挫敗感,不懷好意地問:“將軍夫人此次也前來了嗎?”
“啊……沒有,在家呢。”薑雲溪又繼續那經典的動作——撓頭。
“將軍可要多生點孩子,子孫滿堂的,多好。”李懿韻在驗證薑大將軍的臉皮厚度。“嘿嘿,謝謝郡主,郡主也要加油,孟琛這幾年太忙了,連老婆都還沒娶,郡主要快點嫁過去。”薑雲溪說完,又嘿嘿地笑了。
剩下小郡主一個人在那對比城牆和薑大將軍的臉皮哪個厚。
李懿韻還沒對比出結果,一個侍女走來行了一禮,對薑雲溪說:“太子殿下回來了,請將軍隨奴婢去。”李懿韻舒了口氣,對薑雲溪說:“將軍先去太子殿下那吧,鳳斕也得先回去了。”薑雲溪點點頭,和那侍女走了。
這一路上的花木因為雨水變得更加碧綠,樹葉滴著水珠,有些花因為雨水的拍打,掉了許多花瓣。不論什麼花,都會有花期,都會有花瓣掉落的那天。沒有什麼花能夠一年四季盛開如新,情如此,人也是如此。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什麼事事如意,不過是人們美好的心願罷了。當初她懷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願望,可是茫茫人海中覓得一個投緣的人多難,還要經受層層的考驗。世俗,門第,都可能是不可跨越的鴻溝。最後,她還是嫁給了孟琛。
薑雲溪說孟琛對自己有情,她可以信。但是自古帝王多薄情,他回去之後總不可能隻娶她一個妻子。以後會有許多鬥爭,就算他多愛她,也逃不過娶別人的命運。她知道自己比不上他的母後。
不知怎麼樣她很傷心,也許是後悔,也許是……她好像有點喜歡一個人了。
殿中孟琛看薑雲溪那副不自在的表情,察覺到了什麼,淡淡地問:“怎麼了?”薑雲溪“哼”了一聲,一點也不心虛地說:“幫你看看新王妃。”
孟琛笑了,笑得溫文爾雅,笑裏藏刀:“然後呢?”
薑雲溪被這股殺氣弄得抖了好幾下:“那啥……然後……她說她有很多迫不得已,但是她和殿下總是一心的。還有還有,她說你為她做的,她也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