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時這人三四十歲,身材卻似兒童,一張蛤蟆嘴占去了麵部的二分之一,寬額,濃眉,小眼睛,笑起來滿臉淨顯黃牙。後背隆起,頭往前探。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眾人臉上寫滿了疑惑。這人興奮地解釋道:“那英雄真是我兄弟,是我一母所生的親弟弟!”
親弟弟?!寧可去相信閻王爺與王母娘娘有一腿也不會相信你。去死吧!醜八怪!敢侮辱他們的偶像,扁他!
“是你親弟弟!怎麼不說是你親爹爹?長的這鬼樣!還不早點去死!免得出來嚇人!”眾人邊打邊罵。
其實這人正是武鬆的哥哥武大郎,與武鬆分別後在清河縣娶了個老婆。搬到陽穀縣快一年了。
武大被打的遍體鱗傷,差點就爬不起來,青一塊,紫一塊,渾身無一好處。他滿腹怨屈,這長的醜也有罪嗎?長的醜又不是他的錯!不能與武二相認,卻遭這頓打。唉!命苦!
武鬆遊行了大半天,下午眾上戶與武鬆作賀慶喜,邀他到街上鳳鳴樓去吃酒。因為來觀看英雄和大蟲的人多,所以到了下午時分仍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武鬆等人正走在街道上,看到迎麵走來一位絕色美女,太美了!自打娘胎出來也未見過如此佳人。武鬆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但見這姑娘年方二十,柔嫩嫩臉頰如三月桃花,彎彎兩道眉如初春柳葉,水靈靈美眸暗含淡淡憂傷。白齒紅唇,纖腰玉腿,姿態柔美,楚楚動人。
武鬆看的癡傻,他覺得“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遠不夠形容這種美。直看得他心潮澎湃,浮想聯翩,熱血沸騰。
同伴看武鬆呆若木雞的樣子,推了他一把。他這才回過神來,看到眾人都一臉詭笑,才知道剛剛失態,窘得麵紅耳赤。
也難怪武鬆看得癡迷,是男人都會為這種美色心動。這女子剛來陽穀縣時,走在街上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有的人看得口水泛濫,有的人看得鼻血流淌,有的人被老婆打了好幾個嘴巴才回過神來……
武鬆等人進了鳳鳴樓圍坐一桌,眾人紛紛向武鬆恭賀新任步兵都頭。上了酒菜大家猜拳行令,歡聲笑語。唯有武鬆茫然若失,神情恍惚,那女子容貌不時地在他眼前浮現。他忽然想起剛才西門慶一直跟在那姑娘的身後,賊頭鼠腦的。還不時與他的一個隨從對她指指點點。西門慶已是妻妾成群了,難道還在打這姑娘的注意?要是這樣他太可惡了!
眾人與武鬆談話,敬酒,他總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酒席散了,太陽也落山了。武鬆獨自走在街上,心裏感到莫名的失落、惆悵。
卻說武鬆今日看到的西門慶,的確是對那女子有所圖謀。西門慶見她貌美,早就垂涎三尺。為討她芳心,今日他準備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這女子正在家裏準備晚餐,忽然有人通告她在紫石街尾有她的家人身體不適,要她快去看看。她慌忙趕去,到了紫石街尾已是夜幕降臨,不少人家已經開始掌燈。她四處張望,空無一人。這裏白天都很少有人,現在更是萬籟俱寂,一陣風吹來她覺得脊背冰涼,毛骨悚然。
突然一群男子衝過來,個個凶神惡煞,張牙舞爪,有些手裏還提著刀劍,一看就知道不是強盜便是土匪。
“這妞如此標致,帶回去給大哥享用,他一定滿意。”這強盜一臉淫笑。
“放開我!救命啊!救命……”他拚命地掙紮,叫聲中帶著哭腔。
西門慶在暗處看得真切,這劉四幫他找的人還真有表演天賦!像極了!不過,讓他找七八個人就行了,怎麼來了十七八個人呢?別問那麼多了,現在該他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