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尊上!請恕風月無禮!”
戰事緊急,藍楚見他這番神態,一時焦急,隻催促道:“孤風月!你若不想說就不要說!尊上可無暇在此見你這般扭捏作態!”
孤風月緩緩道出心中所憂:“將軍莫急!風月隻是擔心,有一人,便是你我聯手也難有勝算!”
他所言之人是誰,寒雲與藍楚自然明白,寒雲卻隻若有深意地搖了搖頭:“你二人隻需各自依計行事,至於那個人,自有本尊應付!”
內室,寒雲放輕腳步來到床榻邊,望了一眼尚在昏睡的雪果兒,守在一側的青翼會意,忙退了出去。
寒雲抬手輕撫著她的麵頰,在她耳畔柔聲低語:“雪兒,雪兒……我的雪兒!我曾以為,這一世再也不能相見,雪兒可知此刻我心裏有多歡喜嗎?待戰事結束,我便回來娶雪兒為妻。”
說著他已突然俯身,在她額間輕輕印上一吻:“乖乖等我回來!”
言罷,寒雲便疾步而去,卻不知他的這番話,雪果兒聽得真真切切,無奈意識清醒,身子卻依舊沉睡,心中焦急,想要開口留住寒雲,終究隻能默默地淌淚。
營帳外早已獸角齊鳴,戰鼓震天,一場滅世浩劫已然拉開帷幕。
魔界以雪域巨獸之軀為橋,將百萬魔界大軍送往天界。
天界以墨離為帥,攜四神將及座下三十萬天兵堅守於天河南翼。
朱雀、白虎帶領的天兵正與藍楚、無方帶領的妖魔大軍陷入瘋狂的廝殺中。
寒雲領十萬兵馬從中路殺過天河,因他靈力高深,又有無妄甲相助,守在中路的朱雀根本不是對手,不過數十個回合便已被寒雲斬於劍下。
不過半日,天界便損傷一員大將,由此魔界軍心大振,渡河之勢,便如破竹。
南翼雲端,昊天身披金色鎧甲,紫色長發束於金冠之下,麵色略顯凝重,眼中殺意濃濃。
當孤風月率領他的右路軍順利到達天河南翼時,昊天眼中的怒火似要將周遭的一切都焚毀掉,他萬萬未曾想過,這十萬年來他最器重的司命天君竟會叛離天界,更想不到的是孤風月竟舍得將一手操練出來的十萬天兵葬身於天河。
“孤風月!你自百花穀毀陣傷人,又從天牢帶走天庭重犯,已是當誅之罪!今日竟自甘墮落,引妖魔大軍過天河,可知罪不容恕!”昊天金戟指向孤風月,震天厲喝驚得一旁正與一蛇妖鬥法的怡香險些中招。
未想,孤風月卻是一臉冷笑,道:“帝君言重了!風月隻是將所愛之人帶出牢籠罷了,何罪之有?帝君不能容她,不願愛她,風月卻將她視若珍寶!”
昊天見他這般言辭激烈,懶得與他再費唇舌,隻厲聲喝道:“三十六金甲軍聽命,速將孤風月拿下!”
他話音方落,身後便突然顯出三十六名身著金色鎧甲、頭戴紫金盔的巨型兵將,將孤風月團團圍住。
離此處,約莫百丈開外,仙魔混戰中,怡香正被一蛇妖糾纏。
突然聽得孤風月的聲音入耳,心間猛然一滯:“風月?!不會的,一定是我聽錯了。”
怡香愣神的一瞬,險些被蛇妖所傷,幸而墨離突然出現,將那蛇妖斃於掌下。
“多謝上神!”
墨離麵無表情,對怡香之言仿若未聞,隻拂袖踏雲而去。
他一路所行之處,妖魔皆聞風喪膽,無不避其而行,短短三日,魔界已有近十萬兵馬於墨離的忘憂曲中魂飛魄散。
然則,墨離神力再深,亦難擋魔軍百萬之眾。
四神將中玄武與白虎為徹底阻斷左翼魔軍行進之路,不惜與魔界長老魂魄同歸天河虛空。
至此,以藍楚為先鋒的魔界左路軍,幾乎遭受滅頂之災,順利渡過天河之軍不過五萬,卻不知在天河之濱尚有一位強敵在等著他們。
天河之北,魔尊營帳內。
雪果兒躺在榻上,柳眉微蹙,額間不時有汗珠冒出。
青翼不停為她擦汗,心裏卻時刻念著藍楚,戰事膠著,隻盼藍哥哥莫要遇到師父才是!
正當青翼分神惦念著藍楚時,雪果兒竭盡所能,終於衝破寒雲給她下的禁咒,睜開了雙眼。
“青姐姐!我睡了多久了?雲哥哥他……”
她腦子依舊有些昏沉,卻著急地想要知道戰況如何,隻暗暗盼著一切都還來得及。
青翼見她清醒,心下一喜,可聞她所言,卻又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果兒,你別急!尊上安好。隻是已有兩位長老陣亡了,藍哥哥的左路軍傷亡慘重,也不知他現在……”
說到藍楚時,青翼已掩不住內心的焦慮和擔憂,轉瞬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