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果兒一顆心高高懸起,欲凝氣將他推開,怎料終究徒勞,隻急得眼淚直流。
卻不知這突如其來的吻,正將她帶向拽向深淵。
忽然,“轟隆”一聲巨響,房門頓時朝外塌了下去,一陣冷風漫入屋中,帶著淡淡地竹香。
寒雲終於將她放開,她隻驚愣在原地,漲紅著臉,淚痕未幹的眼,微腫的唇,顫抖著身子,不敢轉身。
“果兒,過來!”
身後終究傳來一聲震天怒吼,冰玉宮內頓時塵土飛揚,池中水霧升騰,滿池雪蓮化作青煙。
雪果兒僵硬地轉過身來,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個素衣白袍的男子,迅速斂了眉目,再不敢抬頭,隻低喃了一聲:“師父……”猶豫著該不該上前。
身旁的寒雲見她這番神色,心裏隱約明白了什麼,卻是驀然揮袖,將她擋在身後:“雪兒,別去!”
雪果兒滿心愧疚,想要拂開寒雲的手,他卻如一堵銅牆將她擋住。
墨離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果兒,為師叫你過來,為何不動?”
墨離站在池畔,清俊之顏竟有些憔悴,他實在不願相信適才所見是真,可寒雲就在她身邊,她遲遲不肯出來,難道他們之間……
墨離不敢再想,此間隻覺心口窒悶的緊,一股腥熱之氣直衝喉間,驀地吐出一口心血,身形微微一晃。
雪果兒見狀,再也顧不得其他,隻凝神運氣越過寒雲,衝到墨離身邊。
寒雲緊隨其後,想要將她拽回,卻終究慢了一步。
一道溝壑橫亙與前,阻斷了寒雲的腳步。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你別嚇果兒……”雪果兒紅腫的眼中有漫起淚花,顫抖著抬起手想要為他拭去唇角血漬,卻見他眼中寒意漫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攬至身後。
墨離略一調息,神色依舊冷漠似冰,隻厲聲道:“寒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知寒雲於果兒意味著什麼,可如今果兒已是他的人,他們之間絕不能,也不該有任何牽扯。既然果兒狠不下心與他決斷,就由他來做也罷。
他說著,青竹笛已至唇邊,忘憂曲眼看就要湊出,卻被雪果兒攔下:“師父!不可以……”
“雪兒,不要怕他!”
雪果兒擋在他二人中間,哀求著:“雲哥哥!你不要說了!師父,你別生氣!聽果兒解釋!適才……適才師父所見,隻是……隻是誤會!”
墨離神色冰冷,定眸看她:“果兒,為師隻問你一句!心裏可有寒雲?”
“師父……”雪果兒一怔,隻在她猶豫的這一瞬,聽得寒雲道:“雪兒心中自然隻有我,你若是替昊天問的,就順便告訴他一聲,淩霄殿該易主了!”
墨離聞言,腳下雲霧翻滾,白光一現,一扇半月形巨大光影掀起漫天浮雲朝寒雲而去。
寒雲一聲邪魅狂笑,拂袖一甩,那光影便偏離了原本的軌跡,卻將他身後宮室化作灰飛。
雪果兒隻憂心他二人再有任何損傷,忙道:“師父,雲哥哥,不要再打了!都是我不好,你們有氣就衝我來吧!”
墨離卸了周身之力,向後退了一步,望向雪果兒時,眼中漾著淡淡地憂傷:“果兒,你始終都是放不下他,對嗎?”
雪果兒搖頭,欲辯駁時,卻又撇見寒雲皺眉望著自己,隻急道:“師父……師父不是去找帝君退婚的嗎?他可願意?”
墨離冷聲道:“你既心係寒雲,天帝自然不會強求於你!今日你二人想離開天界,卻也沒有那麼容易!”
“師父!不是你想的那樣!”雪果兒想要解釋,再次被寒雲打斷:“雪兒,莫要與他多言,速速隨我離去!”
墨離見寒雲欲將她帶走,青竹笛再次抬起,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殺意:“寒雲,我說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雪果兒見墨離動了殺機,心下一急,竟凝氣想要奪下他的青竹笛:“師父,不要!”
墨離拂袖一甩,雪果兒腳下不穩,身形踉蹌,幾乎摔倒,卻被寒雲扶住:“雪兒,快跟我走!”
寒雲說話間,祭出一道冰障,想要帶著雪果兒就此離去。
墨離震怒,雖一心想要取寒雲性命,卻終究顧及雪果兒,並未真正痛下殺手,可見她如此袒護寒雲,怒火愈來愈甚:“放肆!你既受帝君恩澤,司花主之職,豈能三番四次阻撓為師?他是魔尊,滿手血腥,殺戮無數,你卻正邪不分,是非不明,與他糾纏不清,實在不配為仙!更不配做我忘憂山的弟子!”
雪果兒聞言,隻跪倒在地:“師父,果兒自知有罪。可雲哥哥對果兒有恩,果兒卻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師父傷害雲哥哥!師父若認為果兒不配為仙,果兒甘願斷仙根,隨師父回忘憂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