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宮。
臨近午時,雪果兒終於將前來送禮的仙侍們都打發走了,此間正在池畔漫步,卻是一臉愁容,隻盼墨離早些歸來。
她神思遊離,全然未覺身後有人靠近,那人忽然從身後將她摟住,抬手捂住了她的唇。
“唔……誰?”她驚慌失措時,卻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入耳。
“噓……雪兒,是我!莫慌!”
一抹淡淡地冷香闖入鼻間,雪果兒頓覺眼角酸脹,想要轉過身來看一看他,卻被他一把抱起掠身飛進屋內。雲哥哥,是你嗎?
那人將她放在桌前,一揮手已將門關上了。雪果兒慌忙轉身,來人一身黑袍,袍角與袖口繡著幾朵精致絕美的暗紋雪蓮,再往上看,邪魅俊逸的臉孔上,漾著淡淡地笑,可眉眼中卻又有些許愁緒泛過,正是魔尊寒雲。
雪果兒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上前一步緊抱著他,聲音微微顫抖:“雲哥哥……你怎麼來了?”說著卻又慌忙撇眸往窗外看了看,確認無人後,忙將窗幔放下:“太危險了,雲哥哥。可還是用的分身術嗎?”
她說話間,不由得抬手撫了一下他的麵頰,如往日一般冰寒,實分不清是真身還是分身。
寒雲順勢將她摟住,輕撫過她的青絲,語聲輕柔:“雪兒,讓我好好看看你!”
雪果兒往後退了一步,麵頰染上一抹紅暈,眉宇間的雪蓮印記閃著幽幽白光,眼底卻有愧色漫起。
寒雲輕輕牽過她的手,柔聲問道:“恭喜雪兒修得正果。這一年來,雪兒過得可好?”
雪果兒聞言,眼中愧色更濃:“雪兒很好,受師父重恩,才能入仙道……”
提起師父,雪果兒突然語塞,心中思緒漸亂,莫名落下淚來。
寒雲不明所以,隻以為她受昊天威嚇,所驚所致,忙道:“雪兒別怕,一切有我。”
雪果兒聽他之言,心裏更加愧疚,淚水愈發地止不住了:“雲哥哥,雪兒對不起你……”
“雪兒別哭!此事是那昊天不知羞恥,雪兒不要自責!”寒雲見她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心中猛然一蕩,竟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一切發生的太快,雪果兒隻是滿眼驚愕,愣了一瞬,慌忙將他推開了。
寒雲卻隻尷尬的笑了笑,並不以為然:“雪兒,跟我走吧!”
雪果兒聞言,卻隻是搖頭,淚水不斷滑落:“對不起!對不起!雲哥哥,雪兒不能……不能跟你走了!”
她的眼淚仿佛刀劍,劃過寒雲心頭,讓寒雲心疼不已:“雪兒這是怎麼了?”
雪果兒眸光閃爍,滿心愧疚卻不能對他言明,隻得狠下心來催促道:“雲哥哥快走吧!若叫那些侍衛發現,引來天帝可如何是好?”
寒雲見她不願明說,更加篤定是昊天強逼她如此,隻怒聲道:“將他引來更好,我便與他在此決生死!”
雪果兒聽罷,自是心焦似焚,卻不知如何勸說他離去,竟脫口而出:“雲哥哥,你走吧!雪兒心裏已沒有你了!”
“你走吧,雪兒心裏已沒有你了!”
……
這一句話便似重錘砸下,寒雲腦中驀地一片空白,怔愣片刻,依舊不願相信適才所聽到的。
“雪兒,你適才所言何意?”
那樣決絕傷人的話語,雪果兒卻是沒有勇氣再說一次,隻能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怎料,寒雲見她如此,卻更認定她受昊天脅迫,才會故意要趕他走。
心念及此,寒雲仍舊上前想去牽她的手,她卻固執地不肯轉身:“雪兒,你乖乖聽話,跟我回北冥吧!大戰在即,莫要再讓我分心!”
雪果兒自聽怡香提及孤風月在天河練兵之事,已猜到恐要再燃戰事,雖墨離曾答應過她,絕不主動挑起爭端與寒雲一戰,隻怕如今卻是由不得他了。
事到如今,她自知已不能勸寒雲放下仇恨,卻隻盼他能冷靜行事:“雲哥哥萬莫衝動行事,天帝麾下兵多將廣,司命天君與四神將皆是極擅用兵作戰者,況且,還有我……”
她原想說她師父,卻又怕寒雲不悅,尚來不及改口,隻聽寒雲冷笑道:“還有墨離相助?傻雪兒!我的靈力早已恢複,墨離不足為懼。至於孤風月……”他說著頓了一下,擺手道:“總之,雪兒不必擔憂!此戰必勝!眼下,我隻憂心雪兒安危,雪兒萬不能留在此處。”
寒雲說著已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雪果兒忙道:“雲哥哥,雪兒真的不能跟你走!師父他已經去找天帝了,他……”
不知為何,寒雲每次聽她“師父”二字時,心裏就莫名一痛,此間不等她說話,已將她一把抱住,低頭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