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遠見她日漸虛弱,為了讓她多活些時日,就聽了術士的話,對外宣稱她已經死了,想要以假死來為她去災。唉!張明遠想著她假死了,再封妃厚寵也分不去王後的勢力了,她應該能放過她,可是沒想想到,唉,”
她長歎了一口氣,李思朗心想張明遠是真的喜愛琴妃,所謂君無戲言,但他寧可對著天下人撒謊,也願意嚐試保住她的命,可見他用情很深。
“張明遠再次禦駕親征攻打蒙族,王後和蕭貴妃聯手殘害她,她死,也,”她想起張承前母親死前的情形就不寒而栗,同為女人,而且她還對張明遠有恨,但是也不齒這兩個女人的所作所為,她們實在太狠毒了。
“我把張承前躲了起來,他才幸免於難。他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慘死,張明遠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掩埋了。張明遠沒有一點的反應,她們這兩個賤人,就覺得張明遠身為帝王,寡情薄幸。其實琴妃是張明遠的第一個女人,他和她的感情十分深厚,王後的娘家勢力扶持他上位的,當時朝中內憂外患,他不敢追究此事,他一直有意無意地培植蕭貴妃的娘家勢力。其實,琴妃的死是張明遠心裏的一根刺,他曾經偷偷地召見過我,誇讚我護主有空,讓我一直留在張承前的身邊,教唆張承前裝傻。他表麵上對張承前不管不問,暗地裏他一直都縱容張承前培植自己的勢力,他心裏認可的隻有張承前這麼一個兒子。”
李思朗心下明了了,李玉肯定早就揣摩到了張明遠的心思。
“奴婢眼下的身份是張承前的奶娘。”
她再次行禮,“奴婢冒險來見您,是想告訴您,張承前的勢力奴婢幾乎全部掌握了。”
李思朗心下一動,他猛然抽出藏在袖子裏的匕首,冰冷冷的劍刃抵在了奶娘的脖子上。
他冷冷地看著奶娘,“你在試探我?我姐姐隻有兩個奴婢,她們都不是這樣的相貌,都沒有這麼高。而且她們對姐姐忠心不二,寧可她們自己死,也不會動手殺害姐姐的,哪怕是姐姐的命令,她們也不會服從的。”
奶娘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啪”的一聲,李思朗的臉上挨了重重的一個耳光。
“咣當”一聲,他手上的匕首落在了地上,靜寂的夜裏,這聲音聽上去格外的驚心。
李思朗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姐姐,您還活著。”
奶娘冷冷地看著李思朗,“我當然還活著,我不活著,怎麼會知道我最愛的弟弟沉迷在兒女情長中?”
李思朗羞愧地垂下了頭,“我,我隻是太喜歡月兒了。”
承安公主捏起了李思朗的下巴,李思朗的下巴疼痛欲裂,但他隻是看著姐姐,絲毫沒有開口求饒的意思。
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李思朗忍著劇痛,從齒縫裏迸出了這三個字,“對不起。”
“啪”的一聲,李思朗又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承業,你給我記住我們的父皇和母後希望你早日回越國替他們報仇,希望你早日手刃小皇叔,而不是希望你兒女情長。”
這麼些年來,李思朗一直都很克製自己,可他對李思月情不自禁,可能是看了太多的居心叵測,李思月的純淨讓他很舒服。
“跟我進宮的那個侍婢易容成我的模樣,替我死了,而我易容成了她的模樣活著,我生怕別人發現我易容的事情,我自毀了容貌,你知道嗎?承業。”
她的手指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摩挲著,忽然,她狠狠地用力,把手指掐進了他的肉裏。他痛的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