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朗沉吟了一瞬,“張承前今年十九歲,我姐姐要是被父皇安排進宮的話,算算張承前的年齡正好吻合。”
張嫣兒低頭細思片刻,“主人,嫣兒曾經打探過李夫人是張承前母親的同鄉,可是李夫人是江南人氏。有件事,嫣兒覺得很奇怪。”
李思朗想了一會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說,她去世以後。爹從來沒有提過她,當著月兒的麵也沒有提到過。”
張嫣兒替他說完了餘下的話,“但是她活著的時候,他們兩個看上去很恩愛,伉儷情深。”
李思朗擰眉靜思了片刻,“我會找機會試探的問問爹爹。”
他嘴裏一直稱呼李玉為爹爹,李玉雖然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李玉一直對他無微不至,嗬護有加。
一想到姐姐,李思朗心裏痛苦煩悶,他噶毛囊低頭抄寫經書,張嫣兒安靜地跪在地上。房間內靜謐一片,隻聽見偶爾紙張翻動的聲音。
“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極小的碎石打到了窗戶上,寂靜的夜晚,這一聲悶響異常的清晰,李思朗和張嫣兒的目光微微一觸,張嫣兒將藏在袖子中的匕首握在了手裏。
她像往常一樣,柔弱纖細的身子婷婷嫋嫋地走向了門外。她隻覺得眼前一道光影一閃而過,淡淡的馨香縈繞在她的鼻間,糟糕,她心裏暗叫了一聲,她全身綿軟,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了。她擔心屋內的李思朗,可她卻沒有力氣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黑影閃入了屋內。
李思朗巋然不動地坐在書案前,見黑衣人閃進屋內,他淡漠地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搖曳的燭光照映在黑衣人的銀色麵具上,黑衣人目光灼灼地盯著李思朗。李思朗看著他的眼睛。
李思朗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誰?”
那人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我是白天幫你們逃脫困境的人。”
李思朗冷淡地問道:“你是來找我討些回報嗎?”
黑衣人把手放在了胸前,恭敬地鞠躬,“承業殿下。”
李思朗驚訝地看著他。那個黑衣人抬手拿掉了臉上的麵具,李思朗看著她的臉,心髒因為欣喜狂亂地跳著。
李思朗上前一步激動地抓住了她的衣袖,“是你?我姐姐呢?”
“公主,公主,她已經,”她也經曆過那場浩劫,她也明白失去親人的痛苦,她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失望。
“張承前是不是我姐姐的兒子?”
那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仿佛閉上眼睛,就可以掩去二十年來的心酸和痛楚。可現實總是很殘酷,痛苦早已經烙在了她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