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前淡淡地叮囑道:“那個水秀,你要盯牢點。她早就對她有了異心。別讓她妨害到咱們。”
奶娘點點頭。張承前深吸了一口氣,推開屋門,他的目光又變成直勾勾,嘴巴微微張著,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
張承前輕聲推開了寢殿的門,李思月正趴在床上,她纖弱的肩膀顫抖著,她的頭埋在枕頭利低聲啜泣。她沒有發現他的到來,她肆無忌憚地痛哭著,她滿腹的委屈卻無人可訴。
李思月纖瘦單薄的身體在空蕩蕩的木榻上顯得越加的渺小。張承前心口莫名地擰疼了一下,攏在廣袖中的手指緊了緊。
他以為她真的堅強,受到那樣的屈辱,真的能很快平複。原來不過是假裝堅強罷了。張承前心頭微起了幾絲愧疚,他上前幾步,蹲在床邊。
“姐姐,你怎麼了?”
李思月抬起頭,淚眼婆娑,張承前沒有想到,李思月一頭紮進了他懷裏。張承前抬抬手想要攬她入懷,但他終究隻是抬抬手,他的雙臂複又僵硬地垂在兩側,任由她趴在他胸前哭泣。
李思月從來沒有被這樣欺負過,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孤單過。在宮中,她孤立無援,沒有人可以依靠。張承前唯一能幫她的也就是借她一個溫暖的臂膀,讓她依靠著,痛哭一場。
她哭了許久,才止住眼淚。她抬頭,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李思月低聲問道:“傻子,你昨晚睡在了哪裏?”
張承前不知道她為何忽然想到了這個,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她,“我睡在小凳子的屋子裏。”
李思月垂首,她的纖手擰絞著自己的衣擺,她聲若蚊呐:“傻子,我們是夫妻了。老嬤嬤有沒有教給你,教給你,”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她恨不得把頭埋在被子裏。李思月隻覺得臉上發燙,連著耳根也熱得發燙。她嬌羞的臉龐,白皙的脖頸讓張承前呼吸一滯,連著心跳也漏了一拍,他聽到了世間最曼妙的誘惑。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欲望。他不明白她為何忽然由此想法?
他佯裝不明白地問道:“姐姐,嬤嬤倒是教過我什麼夫妻之禮儀,但我覺得那是很流氓的。姐姐你怎麼忽然有了這麼流氓的念頭?”
李思月抬頭,惱怒地瞪著他,“我才不是流氓呢?我隻是,隻是,”她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再次墜落,她滿臉羞紅。“我很怕自己再次被安王那樣的無恥之徒欺負,我寧願把自己交給你,因為你憨厚淳樸。”
張承前眨巴著星眼,迷茫地看著她,“老嬤嬤說那種事會讓我們生下寶寶的。”
李思月的俏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她早就想到了這個。
“我們有了孩子就把他生下來,你在這世上就多了一個親人。我才入宮就被人欺負成這樣,你在宮中一定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我想有個孩子總歸能照顧你些。而我也會一直陪著你和孩子的,直到我們都老去。”
張承前心下一動,從來沒有女人對他說過這些,肯給他這個“傻子”一生一世的承諾。宮中的女人看見他,如避毒沼,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裏。
他的大拇指腹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摩挲流連,他的眼神微微渙散。他俯身低頭,他的氣息拂過她嬌嫩的臉頰,她臉頰兩側滾燙。
李思月閉上了眼睛,她的心“砰砰”地劇烈跳動著。張承前在她的櫻唇上印了一個吻。李思月隻覺猛然一疼。
她睜開眼睛,恨恨地看著他,“你幹嘛打我的頭?”
張承前撓撓後腦勺,迷茫地看著她,“姐姐,老嬤嬤教我的夫妻之禮已經完成了,你幹嘛還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