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章計劃的第一步(1 / 2)

張承前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那一日,他和李思月在宮外交手的時候,她寧可死也不願受辱,她那日的決絕,絕不是裝出來的。

他在宮中受盡了淩辱,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她不是個可以任人淩辱的女子。

張承前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他複仇心切,但他不能犧牲無辜的她。

張承前忙轉身,他得去救她。

李思月已經被張乾遠放躺在了地上,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心裏默念:爹爹,哥哥自此別過了。

“安王爺。”張乾遠剛一扭臉,眼前一黑,就從思月的身上跌落了下去。李思月半睜著眼睛,朦朦朧朧地看見了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

那人身上傳來淡淡的桂花香,李思月實在沒有力氣整理身上的衣物了,她衣衫半敞,依靠在那人的懷裏。

李思月雙手抱膝,呆滯地盯著青石地板。安王之辱大不同於王後的耳光,安王帶給她的羞辱是難以啟齒的,她身為女子,那種屈辱實在是太痛苦了。

她才進宮一日,就被這樣欺侮,日子漫長,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她該如何自保?

“姐姐,你醒了?”

李思月置若罔聞,張承前拿起托盤上的花糕,在她的鼻子前晃蕩。

見她不為所動,張承前拍拍她的肩膀。李思月狠狠地打掉他的手,“我好髒,你別碰我。”

張承前眨巴著星眼,迷茫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思月。

“姐姐,你牽著胡須。你這麼幹淨,怎麼會髒呢?”

李思月苦笑了一下,長歎了一口氣,“你不會懂的,傻子。”

張承前坐在她身邊,呆傻地看著她,“姐姐,我懂,我真懂。你被人欺負了,我在宮裏經常被人欺負,長這麼大,我已經習慣了。”

李思月明白他無依無靠,在這宮裏肯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她看著張承前孩子氣的俊臉。

李思月憐意頓起,她得堅強,眼下就算沒有哥哥和父親的庇護。她也要好好地活著,昨天,她要是真的受到了傷害,哥哥和父親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她拿過他手裏的花糕,狠咬了一口。

李思月大口咀嚼著,她很快吃完了一塊花糕,又拿起一塊。

張承前鬆了一口氣,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姐姐就像根豆芽菜一樣,昨天被陣風吹倒在了樹林裏。”

李思月想起昨天,忽然就沒了胃口。那種屈辱和絕望,這輩子,她不想再嚐試第二次。

她將花糕放在了托盤裏。李思月看著一臉呆傻的張承前,她拍拍他的肩膀。

“姐姐一定要想法變強大,好好的保護你。”

張承前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姐姐,豆芽菜還是不要逞強的好。”

“啊”李思月給了他一記暴栗子。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昨天暈倒了之後,是誰救了我?”

張承前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他佯裝想了想才說道:“莊侍衛。”

“誰?”李思月激動地低喊了一聲。“莊侍衛是誰?”

“莊明義呀,成王哥哥的侍衛呀。他恰巧路過。”

李思月臨昏睡前,見到的那個恍恍惚惚的影子果然是莊大哥。

李思月喜上眉梢,可一轉念,她的俏臉隨即就耷拉了下來,被莊大哥看見她那副狼狽的樣子,她真是無地自容。都怪那個該死的安王。

“傻子,我們不能這麼被人欺負,我們一定要變強大。”

可,他們在宮中孤立無援,他們怎麼才能變強大呢?

李思月初來乍到,在宮中也沒什麼朋友。

張承前見她愁眉不展,他挨著她坐在床沿上,手托頭,想了一會,才說道:“我們去找四哥幫忙吧。他會‘巫術’,很厲害的。”

說完,他還“哼哼哈嘿”打了幾拳。張承前已經做好了打算。

李思月被他憨態可掬的樣子給逗樂了,她在他的頭上狠拍了一下。

“是武術,不是巫術。”

“巫術?”李思月若有所思地看著張承前。安王居然會巫術,他堂堂一個王爺,居然會那種下三濫的招數。

李思月記得爹爹說過,君上是最忌諱“巫蠱之術”的,君上覺得男子就應該堂堂正正的,不能研習旁門左道。

李思月心下一動,她需要有人把這件事散播出去:“我們找機會去拜訪一下你四哥吧。”

張承前忙點頭:“嗯,嗯,我四哥人很好。”

李思月點點頭,心下思量該如何把安王學了巫術這件事告訴四王爺,聽爹爹說他遊曆山水,性情灑脫,不知道他會不會管閑事?

眼下,安王和成王明地裏爭鬥,從成王的口中說出這件事,可信度隻會大打折扣。她不能向對她頗有好感的成王求助,眼下隻能利用從來沒見過的良王,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脾性?